在衣衣看来,若说阵法纹路是一门独特的语言,那么符篆就更局限在文字范畴。
或许有人会说,语言不就是文字吗?
其实不是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还没发明创造文字的时候,会用结绳来记事,这结绳就是一种语言。
再有,野兽与野兽间的交流,比如蚂蚁会通过触角对同伴传递信息,植物与动物之间的交流,比如动物帮植物传播花粉等等。
这些种种都可以说是语言。
语言是广义上的概括,并不局限于文字,拼音。
相比阵法纹路中存在的诸多变数,符篆更简单一些,就如同其中的“篆”一样,是一种不为人知的字体。
比如火符篆,或许外行人看了,只觉得是鬼画符,但内行人却可以看出,那符纸上,是一个大大的“火”字。
衣衣他们也学了这种独特的文字,只有六个,是最基础的元素符篆,水火风土光暗。
基础符篆之上,还有入品符篆,跟法器一样,分为一道九品。只是符篆不比法器,属于消耗性物品,一般情况下,只能用一次。
基础符篆很简单,差不多每一个武者学学就能画,真正考验功力的是入品符篆。
宫家奖励给他们大多数是入品符篆,之所以说打了个折扣,是因为入品符篆或许是保存不当,或许是年代太久等种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只能发出基础符篆的作用。
这就比较尴尬了,入品符篆需要灵力催动,而基础符篆撕开就行。
可发奖励的那人信誓旦旦说,谁让你们胆大烧了小树林,在宫家纵火可是大罪,这功与过一抵,可不就只能得个这样的入品符篆?
但衣衣深深怀疑,这完全是他们卖不出去,所以干脆废物利用。
好在大胡子给她的,就有特地挑出来的基础火符篆,否则衣衣只能看着它们瞪眼了。
大致计算了下,她倒了一部分野兽血,腾出一个罐子,拿出bi su是当初为了野外试炼而买的,后来也只在斗场上拿出来过,一直没什么用,挑拣时就一并放入了空间。
又加了些水,找了些干柴,凑合着给自己煮了锅汤。
尝一口,衣衣差点吐出来,浓重的血腥味,连煮腊肠飘出的咸香味都压不下去。
这可能是因为野兽血加得太多,又没有凝成块状,乍一入口,让衣衣有种自己正在喝兽血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对于她这个习惯了中餐煮得熟透不见半分血色的人而言,实在是个挑战,想来,茹毛饮血就是这样了。
当然,犹豫了会儿,衣衣还是捏着鼻子把它喝了大半,直到肚子撑得饱饱的。
做完这些后,她没有立马上路,而是就着之前用毛毯铺出来的,将那些东西堆到边上,给自己收拾出张床来,还砍了些树枝,大致把毛毯围了一圈。
若是可以,衣衣更想找个山洞,总比这般无遮无挡的要好。
可惜她根本不熟悉山林,而据斩尘所说,这片林子,是凶植的地盘,生活在此地的野兽少之又少,这里,有他残留下来的四阶凶植气息震慑,反倒很安全。
索性,衣衣也就不冒险了,反正不可能这么住下,就对付一晚,明天去找路。
两天后,襩u叩搅搜┙i矫媲埃大概是因为这里已经靠近林簃馕В她并没有遇到斩尘说的凶植,虫子也很少,就是空气越来越冷了?br />
这套兽皮衣没有帽子,起风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吹在脸上的风,跟小刀子似的,刮得人生疼。
皮肤很干,时不时就要倒出点温水铺在脸上,才不会那么难受。
不过,也只有现在能做了,到滴水成冰的时候,敢往脸上洒水,不要命了?!
于是,衣衣默默地拿出本子,把这一次见闻记下,重点说明以后冬天出行要记得配备那种补水的面霜。
记完后,收入空间,跟那套育儿手册放在一起。
在地下看雪剑山和在空中是不同的,那种震撼远比后者要强烈,仿佛是在面对一个高可擎天的巨人,自身的渺小会无线放大。
又好像是一个常年龟缩在井底的人突然跳了出来,见到了外面的广阔天空,那一瞬间的惊叹。
这一刻,衣衣萌生出一种感觉,有朝一日,要爬到山顶去看看,看看更高出的风景,见证一下前人所说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仰着头,目光似穿过无尽虚空,穿破层层厚重的云雾,到达了山顶。
山顶会有什么呢?
她脑中勾勒出无数宏大的想象,毋庸置疑那些背景都以雪色为主。
良久,才将目光收回,心中默默比较起两边的距离。
这并不难,只要细心一点,就可以发现雪剑山的山体很对称,剑尖的地方离两边边缘处,无论是横向距离还是纵向距离都差不多。
一直以来,衣衣打的主意就是先走到雪剑山面前,然后从两边选一个方向绕过去。
之所以不在坠落地就开始往两边走,是担心迷路,但到了这里,就不用担心了,雪剑山是最明显的标识。
如此又过了三天,衣衣终于来到了雪剑山最边缘处。
被斩尘预测的大雪也在这个时候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不是前世曾经见过的雪粒子,小得像是一个白点。
这里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很大。
衣衣还记得以前上学写作文,描述雪的时候,最喜欢用鹅毛大雪来形容。
事实上,当初她生活的城市,下得最大的便是鹅毛雪的程度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