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一眼沈德新,李克清调侃道:“沈老爷,看来在你眼中,将爱女送给在下有些不划算吧!”
“不愧是谷城县的‘李霸天’,有这份眼力,做我沈德新的女婿也不算赔本。”
沈德新笑了笑,尔后又挤眉弄眼道:“听说你还兼任着青龙山团练练总一职,手底下的敢打敢杀强人可不少,以后我沈家商行若是有些不好出面的事,还请贤婿多多关照啰!”
“那是自然,有什么棘手的事尽管开口就是,往后沈家蜂窝煤的销量将要占到荆襄公司不少份额,只要沈家能赚钱,我也就赚钱,这事对大家都有好处。”
对于沈德新的要求,李克清自然是答应的,以后沈家经营得顺当了,荆襄公司跟着当然也能沾光。
像是想到了什么,沈德新忽然话锋一转,摇头苦笑道:“外人都以为我沈家商行外表光鲜,看起来日进斗金,体面的很,可谁又知道我沈德新的沈家商行在经营中,不管黑道白道都要打点,一年下来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另外还要包揽关税,和各级官府打交道,若是哪一天银子周转不开,那就等着关门大吉了。”
杀猪这个道理,不管前世后世,李克清都是懂的,在近两百多年岁月里,被清廷养肥了再杀的商人不在少数,例如八十多年后大名鼎鼎的徽商胡雪岩不正是如此?
“所以,这往后蜂窝煤在湖广的独家代理权,不知能否给我的沈家商行?”
沈德新投过来的目光真诚而又热烈,使得李克清不免哀叹当下的商业环境之恶劣,看来这蜂窝煤也算是沈家商行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接着沈德新又叹道:“唉!虽然我有个女儿嫁给了荆宜施道道员李绂,可是却不是正房,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妾,没有多少话语权,远水解不了近渴,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深深感受到了沈德新的无奈,李克清微笑道:“沈老爷子,那让咱们以后就在湖广共进退吧!”
等到李克清离开良久,沈德新深吸了一口气,才对身边的沈六道:“此子日后定然非池中之物,我决定将我的大部分身家全都押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