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沉声道:“白玉蟾道长出面,倒也能够服众,就是不知莫真人以为如何?”
哼,区区金丹南宗的异端,也想争夺天下道门领袖的位置,做梦。算了,还是先解决那个全真教的黄毛小儿再说,白玉蟾终究势单力薄,岂是自己的对手。
张天师心中不屑,却也不否认白玉蟾的实力。至少他心中明白,就算自己出手,也不敢说能够与之抗衡。
莫尘手中把玩着酒盏,随意地摊手笑道:“请诸位开始自己的表演。”
“扑哧。”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有些发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训斥,就听上方出来一阵悦耳的轻笑。他们循声望去,只见贾贵妃玉手轻掩樱唇,充满风情的大眼睛满是笑意。
宋理宗满脸笑容,眼中的凝重微微散去,嘴角含笑的训斥道:“贵妃怎可如此失礼,还不向诸位宗师赔礼。”
贾贵妃止住了笑声,满脸含笑地端起酒盏,敬道:“妾身失礼了,还望诸位宗师海涵。想来,诸位宗师也不会真的与一个小女子计较吧?”
众人闻言,心中纵是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谁也不想落得一个与小女子计较的名声啊。
张天师轻咳一声,神色肃穆地沉声道:“既然莫真人已经同意,不知哪位道友想要让真人见识一番。”
他说着,双眸平淡地看向白玉蟾。
白玉蟾轻笑一声,浑不在意地笑道:“贫道晚来失礼,不如就让贫道先行给莫真人表演一番如何?”
他对莫尘扎了眨眼,满脸调侃的笑容,却也不见生气。
张天师与方真人对视一眼,两人微微颔首,点头道:“大善。”
白玉蟾瞥了两人一眼,在庭院中环顾四视。
他在一方高达丈许的假山上停留了两息,随后抬首看向宋理宗,笑道:“贫道的神通,动静有点大。若是不小心惊了圣驾,还请官家赎罪。”
“无碍,宗师尽管出手便是。”宋理宗双眸深邃,让人看不出喜怒,平淡道。
白玉蟾微微颔首,紧盯着十数丈外的丈许高巨石,周身真气鼓动,宽大的青衫无风自动,披散的长发在身后飞舞。
他双眸闪烁着雷芒,就好像游走的雷蛇,让人不敢直视。
随后他右手法诀变动,手臂上出现道道小儿手臂粗细的雷蛇,让人观之心惊胆战。那噼里啪啦的雷鸣之声,以及空气中传来的焦臭味,让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掌心雷!”
白玉蟾酝酿了片刻的时间,直到雷蛇化作成人小臂粗细,才对着巨石一掌推去。
只见,他手臂上的雷蛇突然苏醒,在空中留下一道紫色的神芒,瞬间冲向了十数丈外的假山巨石。
“轰隆隆!”
伴随一声巨大的轰鸣,那块足有丈许的巨石,瞬间炸成了漫天飞石,最大的也不过人头大小。
一时间,众人望着消失的假山,双眸瞪成了牛眼,忍不住倒吸了冷气。
天啊,这雷法如此可怖,要是打在人身上,岂不是瞬间就要化作飞灰?众人心中惊骇,望向白玉蟾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敬畏。
白玉蟾吐了口气,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
他侧首看向莫尘,轻笑道:“不知莫真人以为,贫道这戏法如何?”
莫尘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平淡道:“还算有趣。”
众人闻言,纷纷回过神来。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这等可怕的雷法,在那黄毛小儿眼中,居然只是还算有趣?
张天师双眸微眯,轻笑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为真人表演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他说着,手中端着茶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湖边一株枯死的牡丹花。
那牡丹高一米多,根茎皆是相当粗壮。只是,此时那本该水灵的根茎已经完全枯萎,就好像风干的枯枝,再也看不到半分生机。
张天师围绕着牡丹走了两圈,将手中的茶水缓缓倒在了牡丹之上,轻笑道:“东方乙木,生机不绝,还不醒来。”
他话音落下,那株枯萎的牡丹就好像被唤醒了一样。
只见,其干枯的根茎缓缓丰满起来,从枝干上伸展出娇嫩的绿芽。
转眼间,那株本已经死去的牡丹,就在众人惊愕的神色中,缓缓绽放出华贵的紫色牡丹花。
起死回生!
众人心惊,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大步走向那株起死回生的牡丹花。他们神色凝重,隐隐透着几分不敢置信。
这般逆转生死的手段,当真是惊世骇俗!
众人疾步来到牡丹前,细细的打量片刻,嗅着其上淡淡的花香,顿时明白这真的不是幻象!
便是宋理宗两人,也是满脸惊讶地走了下来,围观着那起死回生的牡丹花。
张天师望着众人惊讶的神色,脸上笑容越发温和。他侧首看向莫尘,笑道:“莫真人以为,贫道的这个戏法如何?”
莫尘神色平淡,微微摇了摇头,随意道:“还不如刚刚的雷法,至少能够听个响声,真是不堪入目。”
白玉蟾闻言一愣,好笑地望着莫尘,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来自己得意的雷法,在别人眼中只是听个响啊!
张天师脸色阴沉,望着莫尘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满。
不堪入目?哼!
他冷哼一声,侧首不去看莫尘,连理会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张天师望向方真人,冷声道:“方真人还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