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说,人家是真有脑子,咱们比不上,以前老大带着咱哥几个一块儿去拓展业务,我们只会抢个小学生,玩个仙人跳,还时不时地被警察追得到处跑,可人家小陶呢?愣是拉出一批人手,做起了大买卖,连警察见了他都称兄道弟。”
“同一个城市,同一片区域,都是半个月,小陶赚了十九万多,你呢,好像赚了六百?我还惨,整得那点钱吃饭都不够,还得靠同道接济。”
两个人说着,就不自觉有些唏嘘,齐齐感叹还是聪明人能挣钱,不服不行。
正说话,高个儿一蹙眉,侧耳道:“哎,有动静?”
矮个儿脸色也变了变,把牌桌往旁边一靠,推开门,拉开灯,探头看去就吓得神色惊慌:“我去,我去,这什么鬼?”
屋子里两个‘票儿’蜷缩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更可怕的是皮肤上青青紫紫,出现一道道狰狞恐怖的瘢痕。
就是他们这些糙汉子看一眼,也觉得生理性恶心,张口欲呕。
“情况不妙,应该是传染性的。”柳潮生神情凝重,拿出药包在门前门后都洒了一层药,厉声道,“让接触过他们俩的兄弟们,拿上消毒水,都去洗个澡,洗干净一点,楼里赶紧喷上药。”
十几个从各个角落钻出来看热闹的男女,齐齐盯着柳潮生,窃窃私语,人人面上带着忧惧。
柳潮生面色也不好看:“我怀疑这两个人可能去过云南,大理一类的地方,那里有些苗人擅使毒虫,以前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记载,有种毒虫叫千丝虫,细如毫发,会钻入人体繁衍,等成熟之后便啃食患者内脏,最终破体而出。”
“中了千丝虫的症状,和眼前这两例很是相似,这玩意的传染性不弱,不是闹着玩的。”
柳潮生这么一吓唬,楼里十多号人都给吓得浑身发毛。
“那怎么办?”
高个儿汉子惊道。
柳潮生摇了摇头:“反正我不会治,要不然你们就拿厚棉被裹了,趁着夜色扔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得了,留楼可不安全。”
矮个儿连忙叫:“扔,赶紧扔,大王,快点整两床棉被来……”
“扔什么?”
正乱着,忽然有人问,一干大汉回头一看,立时恭恭敬敬地叫道:“陶哥!”
“陶哥!”
高个儿和矮个儿也忙站起身,喊了一声。
陶哥扫了一眼屋里,神色有点奇怪,轻笑道:“既然是传染病,扔出去算怎么回事,不是祸害人?”
众人一愣。
陶哥冷漠地道:“杀了烧成灰,深挖坑,埋了干净。”
“啊?”
高个儿瞠目。
陶哥没好气地道:“怎么?没杀过人?”
那到不是。
高个儿手上也出过两条人命,矮个儿到是真没杀过人,但是就算手上有人命,无不是迫不得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那才会下手。
闲着没事,谁愿意杀人?
但不知为什么,高个儿有点怕这个陶哥,轻轻应了声,从腰里摸出把刀,一脸嫌恶地迈入房门。
王章身体拼命蠕动,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恐怖的脸上青筋毕露,泛白的眼珠子死命瞪着柳潮生。
柳潮生觉得自己应该无动于衷。
他自己都这么惨了,一身好医术治不好师妹,救不了媛媛,颠沛流离这么长时间,吃不饱穿不暖,穷的时候身上连买馒头的钱都没有,现在还杀了人,被警察追捕,不知何时就丢了性命,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可柳潮生的手不听自己指挥,柳叶刀薄得像纸,轻飘飘地像云,拂过高个儿的手腕,他甚至没感觉到痛,胳膊就耷拉下去,手里的刀落了地,身体还本能地向前扑。
柳潮生袖子一卷,卷着孙葵葵和王章就向窗外飞去,那么高,那么重的身体,这一飞却轻如飞燕,姿态优美的很。
满屋子的人看得傻眼。
陶哥到好似不太惊讶,神色略带一分了然,还颇为淡定,下一刻,楼下传来唿哨声,他才神色骤变,厉声道:“风紧,扯呼。”
“条子来了。”
楼下也传来叫声。
一瞬间楼里的人四散而去,他们仿佛很习惯这样的情景,并没有慌乱,也就片刻,所有人散得干净。
陶哥被两个手下护持着不紧不慢地从东面暗门里藏的逃生楼梯向下走。
整栋楼的灯熄灭,窗外一片漆黑。
走着走着,陶哥的脚一顿,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不应该,这地方他们兄弟经营了很久,就算有警察突袭,他们也走得掉,即便走不掉,警察也查不出证据。
陶哥心里的不安还没有完全被安抚,眼前骤然出现探照灯的强光,他心里一咯噔,就被两个警察放倒按在地上铐上手铐。
七八个弟兄都被押着关上了车。
再一转头,最不应该被看到的那一堆箱子,竟然也让人搬了出来。
陶哥的脸色瞬间阴沉,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完了!
他心思电转,忽然高声呼喝:“喂,你认识不认识一个眉心有蝴蝶纹身的姑娘。”
王章只觉冷风如刀,身体像片柳叶,时而上时而下,一颗胃都要从嘴巴里倒吐出来,这已经很难受,万万没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