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轻笑:“他应该不会计较,可那天一起走的,还有他的秘书和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主动体察一下上意?”
那人坐在地上不吭气了。
连围观的都觉得此人真惨。
哪怕用屁股想,也知道底下人为了巴结上头会做些什么事。
算命先生到是很悠闲:“不过,也不必太担心,只要你开的饭馆什么毛病都没有,就不用怕。”
这年头做生意的,只要上面想找毛病,怎么可能找不到?
就算真没有,人家一天到晚盯着你,你都受不了。
他忍不住快哭出声:“我怎么这么倒霉!当时我看撞到我的那个女……女士不像大人物,黑色女士西装,白衬衫,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就是手腕上戴着个木头镯子,连辫绳都是鞋带做的。”
徐达丰猛地抬头,心里有点别扭。
宋玲出门就经常那么一副打扮,还说当老师的,就得朴素些。
算命先生笑道:“昨天我就是看和你起冲突的那位女士命格有点奇怪,才注意你们,那位女士是前三十四年只是普通人的命,富贵没多少,生活却还自在,三十四岁却瞬间转折,怎么说呢,我出师还不到十年,不过以前跟着师父给很多贵人算过命,看了那么多,就是那些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命都不一定有那位女士好。”
“三十四岁以后,她是一片坦途,能分她福气的枕边人不用她费劲,就自己走了,从此福分全归于一人,可谓危急关头,天降横财,从此大富大贵,心想事成啊!”
围观的人都半信半疑,七嘴八舌地追问反驳,算命先生到像随口一说,收拾摊子准备走人。
徐达丰也不知怎么想的,上前一步,抓住算命先生的胳膊,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不如给我算一算。”
算命先生漫不经心地一抬头,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惊讶道:“有这么巧吗?你和我昨天看见的那个福禄寿三星临门的……”
他猛地闭嘴,摇了摇头,“不能再算了,这什么事,可够吓人的,走了走了。”
他肩膀一抖,抖开徐达丰的挟持,连桌子都不要,转头便走,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徐达丰喊了两声都没回应,眉头不禁蹙起,只觉心中长了草。
如果算命先生正正经经给他算命收钱,那他可能还不怎么信,但是这人一走,他这心里就七上八下,越想越多。
那算命的是什么意思?他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
宋玲今年就三十四岁。
看形容衣着打扮长相,无一不准,这……
徐达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算命的先生灌了两瓶子水,一离开人群就打了个电话。
三分钟,电话转了两次,方若华接到信息,吐出口气笑道:“看来老天站我们这一边,还挺顺利。”
她眼前一群坐在一起唠嗑喝茶的也笑。
“一点都不轻松,光圈那混蛋的安全范围就废了多少脑子,这几天在四条街上撒出去六十几个弟兄,设计了多少套活儿来回折腾,哎,如果真是做生意,设这么大的局,不捞三百万就亏本。”
金门的周爷叹道,“现在只为了一个人如此大动干戈,他徐达丰的脸面也太大了。”
徐达丰是真不知道他的脸大到让五湖四海的江湖兄弟倾巢而出。
和烙饼似的在床上翻腾了大半宿,第二天,徐达丰是乔装打扮去了航大春城的旧宅。
这会儿房子正在装修,一对老头老太太在门口盯着,显然对装修非常上心,面上红光满面,很高兴的样子。
徐达丰当然认识,自己的‘债主’,怎么会记不住?周围都是熟面孔,他也不好问,想了想,干脆去医院看看。
他很清楚宋玲的性格,那真是把小雅当命一样,别管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都不会不管那小丫头。
……
医院十一楼都是单独病房,也不是那些和酒店房间有一比的vip病室,就是普通的单人间,加一个卫生间浴室,毕竟是正经的三甲医院,和某些私立医院不一样,不可能弄得太过火。
但就是这样的单独病房,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想住就住的。
徐达丰上楼的时候忍不住摸出口罩戴好,低头戴帽子,脑子里有些凌乱。
他打听到小雅转了病房。
徐达丰一出电梯,脚步一顿,很自然地拐到楼梯间里,却忍不住不可思议地又从门缝里瞥了一眼。
那是宋玲?
她显得有点憔悴,还是以前普通的装扮,但因为身边坐着的那个男人,竟然显得光华夺目,风姿绰约。
徐达丰心里陡然有些不是滋味,好像有一种脑袋发绿的屈辱感。
越是难受,他就越忍不住看。
两个人也没有亲密动作,那个男人身上的贵气却是让人自惭形秽。
“从m国来的卡特教授今天晚上就到,我会安排好好接待他们,你放心,卡特教授年富力强,又是血液病权威,有她在,小雅一定会好。”
宋玲轻轻点头,倚在靠背上仿佛很累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肯相信徐达丰是那种人,但他确实……”
宋玲伸手打断男人的话,小声道:“周哥,你替我打听打听,我想知道真相,也许达丰是出了意外,他会不会被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