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士都时髦,固然方若华不算很美丽,却是不乏魅力,尤其是画家听完她随意品几句自己的画,心中知己之感油然而生。
好几个画家恨不得冲过来把自己最心爱的画作相赠,钱固然重要,可是能和自己心灵相通的知音,岂不是比钱重要一百倍?
顾秀珍都被逗乐了,失笑道:“我们若华的魅力还真大。”
别看在场的是年轻的画家居多,可是能在这个展区展览自己作品的,再说年轻,再说是新人,怎么可能没点能力,没点背景?
平时这些小孩子,心高气傲的很。
方若华讪讪一笑,整个展厅就她们两个周围人潮涌动,连高一层休息的那些老艺术家们都开始侧目。
溜溜达达,连说带看带玩,一走就是两个多小时。
顾女士是年纪大了,可这身体却极硬朗,在一幅画面前一站就是许久,半点也不觉累。
反而是方若华后悔今天穿了高跟鞋,时间一长,脚脖子都有点酥麻酸痛。
她四下扫了两眼,低声与顾秀珍说了一声,就去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
画作再吸引人,她还是得先顾着自己这一双纤纤玉足。
而且,她被围观的时间也够长了,再不避一避,怕是要招人恨。
展厅里却没有摆放任何桌椅,显然这个地方并不曾友好到,费心去考虑为参观的游人提供休息用餐之类的服务。
到是东南角有几盆绿植,遮蔽出一处视觉死角,方若华活动了下脚踝,就朝着东南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十几步,绿植后头忽然出来一人。
方若华脚步一顿,登时蹙眉。
她本来以为这也是偷懒的客人,可是一看他的身形,就不禁觉得有些熟悉。
做过伪装?
方若华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这个。
她自己都一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别人的伪装如此敏感,但是她很确定,这人的胡子是假的,脸上涂黑,故意缩着脖子,肩背却绷直,显然精神很紧张。
整个展览厅里也不是没有人紧张,但多是来看自己画作展览情况的年轻画家,这一位身上可绝没有画家们该有的那种气息。
方若华目光流转,故作漫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活动了下脖子,视线转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于小青。
她身体一定,随即放松,心下惊讶,难道是徐磊露面了?不对,他不是徐磊。
方若华对徐磊的印象非常深刻,保准对方只露出个侧影,混在人山人海李,她也能第一时间把人认出来。
眼前这个也很眼熟,但是他不是徐磊。
方若华沉吟了下,装作无事,继续慢慢向前走,只是不去休息,找了个离这人距离很近的画作,做出认真欣赏的模样。
那人好像全副精神都落在于小青身上,到没有注意到方若华。
她却从心底略略升起一点危险的感觉,到也并不多强烈,但是,这个人好像身手非常好。
他的衣着显得臃肿,身体却很轻盈,落地无声,动作灵敏舒缓,让人看了会觉得很是舒服。
方若华一看就知道,这人练过功夫,应该是轻功,而且是高手。
这年月,练武的人已经很少,能练出名堂的就更少,毕竟是热武器时代,你功夫再好,比不上一个普通人手里拿着一把枪。
就说练轻功,练十年也许才能入门,可入了门又能怎么样?
去当武替?
做运动员?
别管做什么,都很难,都很辛苦,赚的钱绝对对不起多年的付出。
除非走歪门邪道,可如今走歪门邪道也不容易,只要一步踏错,后果不是挨枪子,就是进局子。
到如今,不少功夫都面临失传的绝境,愿意吃苦的人越来越少,正经的高手越发的凤毛麟角了。
方若华略微一闪神,就见于小青可能是去卫生间,走到后面的走廊里去。
她盯着的这人一转身也跟了过去。
方若华顺手给许默他们拨了个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向卫生间的方向走。
进了走廊,廊道里空旷的很,一个影子都不见。
她径直进了女洗手间,只开了一下门就知道里面没有任何人,猛地转身一脚踹开男卫生间。
一个老男人脑袋栽在小便池里挣扎,方若华顺手把他捞出来:“人呢?”
老男人拼命指着后门的方向。
方若华抓住清洁用的墩布,小心走过去,拧开后门,把墩布向外一挥!
对方的手臂猛地缩回去,只听一阵风声响起,显然对方一看不好,溜走的速度飞快。
“你是那个逃犯?”
方若华追出来,只看到那人挟制着于小青竟兔起鹘落窜上树,上了对面的平房。
她也勾住树枝紧追其后,一伸手抓向于小青,可是对方陡然加速,她只抓到头发。
“啊!”
于小青本来昏死着,这会儿疼醒,吓得手舞足蹈,嗷嗷尖叫。
她叫,方若华到没松手,紧接着警笛轰鸣声传来,方若华手下一松。
不远处一辆警车疾驰而至。
那人显然也听见了,但是脚步不停,肩膀一用力,竟把于小青从屋顶上扔了下去。
方若华无奈,跟着跳下去,后发到先至,脚一出,踹在于小青的腰上,让她一头扎进一大堆泡沫箱子里,自己又一扒拉,抓住墙壁攀上房顶,这一上去,那人已经只剩下一片衣角。
“许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