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不懂,这里面能看得东西很多很多,大家看到的东西,也是极不同。”
“……你们是不知道,初见林黛玉,因着她年纪小,我体会还不深,但昨晚在贾府,却着实看到了什么是四系非喜含情目,似蹙非蹙笼烟眉,也才知道什么叫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没错,以前读红楼,以为自己能体会得来,现在看,以前体会的谬误大了,差距远矣!”
“你这个林黛玉,才是真正的林黛玉,年纪虽小,仪态已成,骨子里的东西,不因年纪而改变。”
虽然这一小部分水友,全是善意,也是真心喜爱黛玉,方若华还是觉得,幸亏摄像头比较智能,不能让水友看的东西肯定是不拍。
以前没想那么多,看来以后还真不能随便在自己人身边扔摄像头,未免太不尊重别人的隐私。
水友们当时拍戏,她却不能仗着人家不知道直播间这种玩意,就太肆无忌惮。
拍拍公开场面的东西也就罢了,人家的私事,还是少拍。
又不是打仗期间,要探情报,窥军情。
关了直播器,方若华把新配好的药丸找人送去给黛玉。
这会儿,林黛玉刚醒来不久,拥着被子歪在榻上,到觉得身上懒懒的,到是咳嗽稍微好了些。
大约是路上赶得太急,受了些风,初来京城便又犯了旧症。
幸而桂荷这丫头照顾得精细,今儿一起身,觉得肺里舒坦了些。
“该给外祖母请安去了。”
黛玉吐出口气,撑着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喘口气。
夏蕊听见动静,连忙端了一盏薄荷水,给自家小姐漱口。
那边桂荷手脚麻利地把寝具都收拾妥当,忍不住特别珍惜地摸了摸自家小姐的被子和褥子,笑道:“摸起来还真是热的,不光如此,还特别轻便,自从咱们小姐换了这一套寝具,还真是挺管用,以前晚上总惊醒,睡不安稳,这几天却是再没折腾过。”
林黛玉也一笑,目光在自己手边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上留连。
从床单,被褥,再到枕头,都是师姐替她换的,据说是一种特别的蚕丝做成。
因这蚕在养的时候,吃的东西都经过特殊调制,它吐出来的蚕丝,天然带着一股热气。
而且这热气能始终维持在让人最舒服的程度,冬日用最神妙不过。
茶杯看起来是极简单的白瓷,其实也有些不一样,用它来装水,入口回甘,自带一股茶叶的香甜,还是极好的茶叶。
林家当然不缺茶,贾家也不缺,可这杯子,的确是件稀罕物。
寻常在屋里穿的寝衣,鞋袜,挂在床头的香囊,避蚊蝇的木头挂件,随手把玩的与手炉同样作用的手串……
都是些常用的东西,可处处能见到用心。
就说这手串,据说是什么鸽血红宝石的,雕刻极为精美,从各个角度看都能看到不同的风景,而且,触手温热,冬日里拿在手中,简直能从掌心一路热到心窝里去。
京城的冬日再难捱,林黛玉到觉得,她也能过得极为容易。
有师姐在京城,她心里踏实多了。
就说昨日,她那表哥忽然发痴,又是摔玉又是胡闹,换了以前,她必然要多思多虑,伤心难过许久。
但她这回却只是惊了惊也就罢了。
确实如师姐所说,这人与人性子不同,别人有些怪诞行为,莫去理会便是,千万不可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否则这人生就未免太累,也太苦。
林黛玉越发觉得,师姐待她的情分,那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方若华要是知道黛玉的心思,一定很得意。
其实她送去取的东西是好,还花了大价钱,可这都是水友们明摆着说出来,大家伙打赏她,务必要她给黛玉无微不至的关怀。
唔,哄黛玉小美人高兴,当然不是什么苦差事,方若华做得也挺开心。
目前来看,算是成果斐然。
作为成果的黛玉,好好收拾齐整,便去给贾母请安。
夏蕊和桂荷都很有默契地退一步,让紫鹃扶着黛玉前行。
紫鹃心里明白,也松了口气。
昨日老太君把她给了小姐,毕竟是长辈所赐,自然不好怠慢,也让她做了大丫鬟。
可紫鹃看得明白,小姐身边并不缺人使唤。
夏蕊瞧着容貌不出众,人也低调,似乎不是特别伶俐的人,但小姐抬手是想要什么,何时要饮茶,何时想读书,她都清清楚楚,总能让小姐舒舒服服,偏偏还显不出她来,有时候她立在屋里,大家都很自然地忽略掉她这个人。
但这种不着痕迹的体贴和没有存在感,才真让人佩服。
至于桂荷,十分活泼可爱,瞧着好像年纪小,不稳重,可她掌着小姐房里的钱箱不说,做事风风火火的,却是真利落,小姐一有事,就很习惯去交代她来做,想来,桂荷也是小姐心腹中的心腹。
小姐身边显然已经有了得用的大丫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得小姐的青眼。
出了门,紫鹃就把杂乱的心思收了,她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好好伺候小姐。
林黛玉出来请安时,贾母也是刚醒来不久,看到黛玉过来,也是一脸喜意,抱着她好生亲香了半天。
三春也联袂而来。
刑氏,王氏,李氏还有王熙凤也没差几步。
到是宝玉今儿被他爹爹给赶去家学,贾母心疼他,也不许他早起,请安就免了。
众人进了门,拜过贾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