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雕虫小技罢了,而且耗费符咒耗费得多,要不是陛下着急,我也不想使。”
方若华笑道,“好了,我们慢慢看,一处一处地查,只要宫里有邪祟,总归是要寻出来的。”
两侧宫女连忙应是。
方若华一碗粥还没有喝完的工夫,各宫的娘娘们就都知道方若华能知万事万物。
一时间宫里表面上平平静静,内里跟灌了一壶沸水一般,离方若华进的宫殿都纷纷派人来打探消息,至于离得远的,更是慌乱。
谁宫里没点见不得人的事与物,肯定是要赶紧清理掉,否则摊开到光天化日之下,那可真是什么脸面也没有了。
风藻宫内
抱琴匆匆入内,在贾妃耳边窃窃细语了几句,贾妃点头,到还镇定,沉吟片刻:“回头你和夏太监说一句,请他帮个忙,送封信给我母亲和老太太。”
贾元春刚封了贵妃,正是得宠的时候,她宫里固然也有些不妥当,但特别害怕到还不至于。
想了想,贾妃又道:“说来,方真人对我表妹十分照顾,说起来本宫到还没好好谢过她。”
随即交代抱琴备一份礼,送去给方真人。
“到无需太重,务必要精心。”
说话间,外面狂风怒吼,黄沙漫天,贾妃眉头轻蹙,连忙念了声佛:“这天是怎么了!”
“这几天怎么总刮风?”
侯婷婷把头埋在手臂间,忍不住出声抱怨,左右户部员外郎家的两姐妹笑道:“婷婷姐且忍一忍,到前面寻个干净地处,我们且避一避。”
“也只能如此了。”
这位小姐是一等子侯孝康的嫡亲妹子,乃是修国公的孙女,身份尊贵,今日约了几个姐妹去幻真观上香,没成想还没到,就忽然起了风。
正好前面有一茶楼,看着很是清雅干净,到了地方,三位小姐都下车躲一躲,被小二哥引到二楼,一进门,侯婷婷便愣了下。
另外两个小姐也都心下惊讶——她们本觉得侯婷婷已经是难得的好相貌,没想到随意进一茶楼,竟转眼便看见几个各有风姿,容貌皆是极好的小姐。
却是黛玉并三春姐妹,还有薛宝钗在此。
她们都是打算去幻真观,正好遇见风沙,便想避一避再走。
黛玉和侯婷婷不熟,却也有几面之缘,此时一见,不免起身笑着见礼。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分开坐下,户部员外郎家的两个小姐心下好奇,不禁问道:“这位便是巡盐御史林大人家的小姐?”
侯婷婷笑道:“可不正是。”
她也不奇怪这两位怎么会知道林黛玉,别看林小姐为人低调,但她在京城闺秀圈子里的名声却是不小。
不光是她得睿亲王妃喜爱,还有幻真观观主做师姐,还因为一年前,京城大儒赵旬,在一次文会上品评当时京中几位著名才子的文章,列出名次后却感叹,这等青年才俊的文章不俗,但他近年看过最富有灵气的文章,却是林如海林大人家的女公子所作,还叹息道,若那位女公子身为男儿,也参加这一次的春闱,当下这些才子们全得俯首,屈居人下了。
那日赵大儒是喝多了酒,酒后失言,可酒醒后却不肯改口,从此林家小姐就越发才名远播。
这等奇闻异事,小姐们也爱听,圈子里估计已经人尽皆知。
几位小姐正闲笑,窗外忽然一黑,整个楼房震动了一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狂风吹得地动山摇,所有人瞬间就被卷了出去。
黛玉脸色稍变,身上的荷包忽然一热,整个人如重千金,牢牢定在地上,三春姐妹茫然四顾,惜春惊道:“护身符,幻真观的护身符。”
她喜欢黛玉送的荷包样式,一直挂在腰间,此时只见荷包闪闪发光,到把黑暗照出一团亮。
“宝姐姐!”
黛玉抬头见宝钗已经被卷到窗外,正直直下坠,她脑子一热,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宝钗的手臂,竟然凭自己一己之力,愣是把人拖了上来。
等宝钗落到地上,三春才回过神,一拥而上,抱着惊魂未定的宝钗瑟瑟发抖。
黛玉转头四顾,咬咬牙接连冲出去把被风刮得四处飘荡的人抓住,也不管男女老少,直接抓回来帮其牢牢抱住茶楼的立柱。
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稍停,黑暗退去,众人松了口气,转头四顾满面怆然。
大半条街道都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好几处不结实的房子也倒了,遍地都是痛哭的伤员,死伤者无数,鲜血流淌,几乎没办法下脚。
三春神色惶恐,宝钗受惊过度,气息微弱,探春深吸了口气,握住腰袢的荷包再不敢放手。
迎春一样吓得神色苍白:“今天若不是有方真人的护身符,我们姐妹怕是要黄泉路上再结伴了。”
所有人都后怕不已。
好半晌才有官兵赶到,救治伤员,黛玉她们的马车早没了,马也没了,抬头看街面上一片混乱,她们也不敢乱走,只静等着官兵送几人回去。
但是此时官兵也忙得前后脚跟不着地,不只是这条街上生出怪事,其他地方也有。
有一些家养的家犬忽然变得凶悍无比,咬伤了主人以后冲出门去逢人便啃噬。
还有一家养的花草树木好像成了精,竟缠住主人不放,还害死了个婴孩儿。
其它诸如遇到鬼打墙的,莫名其妙一家五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