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群当中便有人好似鄙夷地插嘴说道:“这等人份,有人怜惜已经不错,还得寸进尺,简直不害臊!”
声音虽小,但是众人却听得真切,而那个红雀闻言忽而面露怒色,也不知是谁所说,便冲着人群说道:“我虽低贱,但从未出卖过ròu_tǐ,一心只求得真情有何不可?”
梁冲看似一脸的威严,但是心地看来也不错,便也是面露不快,皱着眉对着人群说道:“人都有尊严,何须如此践踏他人人格?”说着又对红雀说道,“你继续说吧。”
那个红雀听得这个梁冲还帮自己说话,心中不免那愤怒的情绪稍有缓和,便开口说道:“其实小女子也是愿意下嫁给陈老板做侧房妾室的,只不过他的夫人在我入府以后,屡次刁难,还连同她府上丫鬟侍从连番戏弄,迫得我只得居住于外。”
古鸿闻言也是大致明白了过来,看来她必然也是受不了这陈江河夫人的欺负,听到这儿他也感觉得出来,这个红雀虽然命苦,但是却是有着一股倔劲儿。
只听得红雀继续说道:“虽然陈老板也给我银两,也时常来看我,但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这次他带我前来庐州观赏乞巧节灯会,但是不想昨夜他趁着酒醉就想对我用强,我誓死不从,他便有些不快了,便问我究竟想要如何,我也是一时气话,说了要他休掉自己夫人娶我为正室的气话,其实这当真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不想,这个陈老板也是这般的绝情,竟然将我一顿大骂后自顾离开,这便是昨夜里大家所见的一幕了。”
古鸿此刻思绪缜密,便是细细思考了一下红雀的话语,虽然她心中对于陈江河娶自己为正室究竟是有心还是无心抱有怀疑,但是想来从前到后应当不假,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此时正见得梁冲闻言看向自己,意思当是在询问自己此言是否可信,古鸿觉得既然如此,姑且先信了这个红雀的言辞也无妨,便微微冲着梁冲稍稍一点头。
梁冲经过了古鸿的确认,便也是暂且信了红雀的话语,但是毕竟他是官差,该问什么还是清楚,便继续问道:“那我问你,昨夜子时以后,你就一直在房间?”
红雀闻言,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我昨夜见得陈老板头也不回自顾离开以后,便回了房,这位小哥应当是见得的。”说罢,只见得红雀看向古鸿。
古鸿见状,便点了点头对着梁冲说道:“昨夜二人争吵声大,引来不少人观瞧,待陈老板进了这间房以后,我便扶了这个女子起来,见得她进了屋。”
“你倒真是好心。”不知为何,一直没开口的薛忆霜忽而冒出了这么一句,古鸿转头看去,却见得她好似有些怒意地正看着自己,平日里,古鸿常常觉得薛忆霜挤兑自己便是故意与自己过不去闹着玩罢了,经过昨夜薛忆霜的酒后真言,此时的古鸿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薛忆霜的这种眼神,更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语,想了良久,便还是只得将头扭回,没有多说什么。
薛忆霜自然也不会因此就察觉古鸿的异样,毕竟这有案子发生,她也就是在此说了一句气话罢了,这一无关紧要的插嘴,自然不会影响到侦查的进行,只听得梁冲继续问红雀道:“那我问你,你之后有人能证明你一直在屋里吗?”
红雀闻言皱了皱眉,想是这梁冲也是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但是她好似也不是十分在意,因为要说嫌疑,自己若是没有那才是假的,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正当此时,只见得一个官差领着一个看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上了楼来。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梁冲也就抬眼看去,眼见着来人便说道:“张仵作,你也真是,三天两头闹肚子。”
只听得那个张仵作摇了摇头说道:“打从年轻就落下的病根,怕是要带进棺材了。”
梁冲也不多说别的,便对着几个手下说道:“你们去把尸体弄下来吧,千万便碰坏了。”
那几个官差闻言会意,便上前将那个尸首解下,让仵作初步验尸,而之后应当是要拉回府衙当中的停尸房的,所以梁冲便对着红雀说道:“那就对不住了,需要你同我们去府上走一趟了。”
只听得红雀闻言叹了一口气,也就只得点了点头,而后梁冲又安排剩下的几个官差一个个盘问在场的众人,毕竟虽然红雀嫌疑最大,但是也不表示其他人就没有嫌疑了,都是一个晚上同在这一间客栈住宿之人。
古鸿随着官差的盘问,便是一个个听得了他们各自是什么人,其实这间客栈也不是很大,大包房一共也就两间,一间便是古鸿与薛忆霜所住,一间就是红雀所住,其他房间一共住着九个人,除了不在的周洋以外,其中一对是年轻的伴侣,不过看着样子,女子看似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是一脸的风尘模样,他们便是昨日里古鸿误闯的那间房中的人,男的叫朱硕,女的叫琴怡。
还有两对夫妇,一对年纪已经不轻,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