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乱成一团,很快惊动了里面听戏的夫人们。待明丹郡主叫人强制将谢怡心和周灵巧拉开,两人已经是钗摇鬓乱,一身狼狈不堪。
“闺阁女儿家,何以如此失仪?成何体统?”明丹郡主自觉宴会中出了状况,失了自己的颜面,非常生气。
周灵巧两膝跪地,面对各位夫人,一言不发嘤嘤哭泣。而谢怡心对着明丹郡主福了一礼,冷着脸站在一旁岿然不动。
见两人都沉默,其它人又都不知其所以然,明丹郡主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孟宝盈刚想开口,却见母亲使劲使眼色让自己闭嘴,又望了眼怡心妹妹,怡心也微摇头,只好后退一步,低下头。
见都无人回答,周灵巧抬起头,露出印着巴掌痕迹的脸,边哭边说:“二婶,我不过跟她说了今儿,杨大少爷来为祖母拜寿的事,她就打我,求二婶为我做主。”
见事情牵扯杨大少爷,而且今早之事明丹郡主也在,有些话牵连太多,不便在大厅广众下说。于是明丹郡主向各位夫人致歉,让人带着谢怡心和周灵巧去了偏殿。又命人去前院,将杨昭武悄悄请来。
待来到偏殿,只余了女儿周灵素和几个忠婢,其它均留在殿外。明丹郡主喝了口茶,粉面含威道:“现在你们可以慢慢说了,把前因后果,通通说上一遍。”
周灵巧就省了后面骂人那段,哭哭啼啼娓娓道来。
而前院的杨昭武对此一无所知,今早董老太君抛的绣球,他一个后辈不好回绝,幸而杨老太爷当场直接婉拒。他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今儿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观察几个最近他选出来的青年才俊身上。毕竟细微处看品性,能配得上心妹妹的,当然要再三考虑。
可看来看去,不是家世差了点,就是学问次了些,要不就是长相不够俊朗,配不上心妹妹,再不就是家里复杂,以后心妹妹怕不好相处。
正再三权衡,还好,今儿京城里也来了几位公子,还有个熟悉的,正好先打听打听京城可有适合的人选。明年说不定自己就会回京参加春闱,可以先为心妹妹相看。
“子岚,没想到你也来金陵了。不知这位是?”莫子岚是平国公府的五少爷,母亲是端敬公主,与杨昭武的母亲明慧郡主是手帕交。两人在京城早就相识,只是不知道那位穿玄衣的男子是谁。
“这位是皇商四海商行的少爷,君非凡。”君非凡向杨昭武拱手行礼,又介绍道:“这个也算我的表弟,威远大将军的孙子杨昭武。”杨昭武也拱手回礼。
“昭武表弟啊!五哥最近无聊死了,听说董老太君祝寿,就来凑凑热闹。别说,这金陵真不错,山美水美人也美!”子岚耍着折扇,摇头晃脑道。
对这位莫子岚,骑马满楼红袖招的fēng_liú韵事,杨昭武是自愧不如的。不过先前一直没见到子岚,杨昭武还是有些纳闷。“你不是最爱出风头吗?刚才评点诗词,怎么没看见你?”
“切!真正闺阁女儿,那会把诗词拿出来供人评点?刚才我和非凡出去,遇到一个小辣椒,辣得很啊!很合我胃口。”莫子岚想到那女子就那样当着他们的面,面不改色的把杏花枝扔湖里“毁灭证据”,就有点想笑。
杨昭武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今日传阅点评的诗词里,没有心妹妹的字,不免有些与荣有焉。又听说子岚他们遇到小辣椒,想必是偷去了后院,提醒道:“明丹郡主最是好颜面,你可别把京城那套带到这里,弄砸了董老太君的寿辰,有你受的。”
正闲聊着,就见一个郡主府的长随来请杨昭武。“杨少爷,后院有事,郡主请您去一趟。”
杨昭武有些不解,“可说了是什么事?后院全是女眷,我去可能不太方便。”
长随支支吾吾,旁边的莫子岚用扇遮脸,小声道:“昭武表弟,最近的世道真变了。原来佳人落水英雄救美过时了,现在流行未来丈母娘留门,后院私会呀!”
杨昭武瞪他一眼,打算回绝长随。莫子岚抢先一步说:“前面带路。”
杨昭武不解未动,莫子岚凑上前来说:“别怕,我和非凡随你同往,这样万一有什么诡计,总不能只栽你一人头上吧。后院这些伎俩,本公子熟得很!”君非凡也说:“既然是明丹郡主有请,又不好直言相告,肯定是有要事,杨兄弟还是去看看得好。”
看莫子岚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杨昭武想了一下,有他们二人相伴,应该不会出岔子,也就由那个长随带着绕去后院。
而偏殿中的周灵巧,已经把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遍,除去最后骂娘的,又添了几分颜色,谢怡心还是一言不发。
周灵素见状,对母亲明丹郡主说:“母亲,想必只是一点小误会,只是谢妹妹气劲忒大了些,一言不合就动手。”
见母亲沉吟不语,又温柔的劝谢怡心:“谢妹妹可是误会了什么?我和表哥的亲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与杨老将军只是玩笑,谢妹妹不必当真。”
谢怡心这才转转头,问:“你说的,可是真话?真只是玩笑?”
“好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子!那杨家少爷与你有何干系?你这么关心他的亲事?”明丹郡主勃然大怒。
“我喜欢昭武哥哥,他一日没定亲,我就一日喜欢他!”
谢怡心的声音有点大,刚好被门外是杨昭武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昭武表弟,没想到你还这么抢手啊!这声音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