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孟子韧头也不回的走掉后,孟宝盈就一直呆呆的不言不语。
她被禁足那么久,父亲母亲大哥没来过只言片语安慰,只有二哥时不时来看她,还用自己的俸禄,给她买首饰,买糕点,买衣料。
而她竟然就因为,一时妒忌气愤,毁了二哥的大好前程。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杨昭武受圣上重用,二哥是他的贴身亲卫,日后上了战场,少说也是个前锋参将。而现在,二哥怕是京城都难待下去了。
孟宝盈有丝懊悔,她泄密时不是没想过会连累二哥。可她一想,亲卫那么多,不一定杨昭武查得出来是谁泄露消息。二想杨昭武和二哥十年交情,二哥的无心之过,怕是责怪几句,也就算了。
没想到杨昭武以治军,来治理京衙门,除了他的亲卫们,那次行动根本一般的衙役,都不知内情,所以二哥丢了前程,也失了和杨昭武的交情。
孟夫人说什么,孟宝盈仿若未听,无所谓了,这世上最疼她的二哥,也离她而去了,受什么惩罚,都是应该的。
孟夫人见孟宝盈心不在焉,怒道:“原以为你是个贞静娴淑的好女孩,没想到你先使手段攀上靖王,然后又多嘴多舌,到处搅风搞雨,没半刻消停!真是个惹祸精!”
孟宝盈还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接你这个惹祸精上来,也不会为我和老爷添这么多麻烦!”
孟宝盈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该上京,要是不上京,她和谢怡心还是最好的朋友,她还是父母哥哥的掌上明珠,她会穿着大红嫁衣风光嫁人。而不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她只能等着一顶小轿抬进靖王府!
她一下发狂,冲过去掐住孟夫人的脖子,恨恨的说:“要不是你要我来京,我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我恨你!”
慌的一干丫环婆子前来解围,孟夫人受了惊吓,连连叫道:“快来人,这丫头疯了,快把她关起来!”
等丫环婆子,把状若疯妇的孟宝盈捆起来,关在房间里时,里面传来她疯狂的大笑声,和诅咒声:“谁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会看着你们一个个的死!”
孟夫人恼羞成怒,骂道:“从此以后,不准她出来,一日送一顿饭过来,饿不死就好!”
房间里面的孟宝盈,泪流成河悔恨交加,早就该知道大伯父这一家,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有利用价值时,捧你上天,没有利用价值时,就视为草芥。
以前禁足时,要不是二哥常来探望和送东西,孟夫人怕早就克扣她的生活了吧,现在二哥走了,再没人关心她了!
处于风口浪尖,谢怡心没有再出百草堂,君非凡三天两头的送东西和过来探望,杨昭武也来过几次,很快就到了六月十五万圣节!
头天晚上,木神医就对谢怡心说:“心丫头,明日圣上万圣节,你代表为师去贺寿。不要怕,大大方方打扮得漂漂亮亮,让那些想看你笑话的小人,都把嘴闭上!”
“师父,我不想去。”谢怡心不想面对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木神医笑着伸出手,在谢怡心脑袋上拍了一下,“心丫头,人的一生,上无愧于天地,下对得起自己良心,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怕什么流言蜚语,你是我的徒弟,昂起头,骄傲的走出去!”
“是,师父!心心知道了。”谢怡心如醍醐灌顶,不再纠结,她并没有失了清白,何惧旁人闲言碎语?
回到房间,谢怡心吩咐李嬷嬷:“李嬷嬷,你看看还有那些新衣服,可以明日穿,我想好好收拾收拾。”
“小姐,你看,最近云想衣和内务府送的衣服,都在这儿。没上身的怕有二十来套,您看这套粉红色的帝王锦怎么样?还是这套嫩绿色的水月锦?”李嬷嬷很高兴,打开白橡木衣柜,让小姐挑选。
谢怡心仔细看过去,犹豫再三,最终选了套深紫色帝王锦的交领襦裙。又精心挑选几件白玉首饰,再准备好同面料的绣花鞋。
那着那精致的绣花鞋,谢怡心也有点惊讶,虽然只是用做衣服,剩下的面料做的鞋面,可上面原本织在帝王锦里的百合花,被绣娘重新用粗银线勾勒,再在花蕊镶上碎珍珠,真是精巧绝伦。
谢怡心和李嬷嬷定下明日要梳的发髻,早早就歇下了,明日还要早起呢!
刚过寅时,卯初谢怡心就起来了,先沐浴后就开始坐在梳妆台前通发。等李嬷嬷用百合露水通发一百次后,谢怡心脸上的香脂基本上也就干了。
今天梳得是百合髻,在李嬷嬷的巧手下,很快一个别致又精巧的百合髻就梳好了。额发全部高梳,脑后也没有留发,全都整齐的盘在头顶,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形状优美的后颈。
李嬷嬷用小银簪,将发髻固定得很牢,再将小姐挑出来的首饰一一插好。
百合髻两边是一对白玉镶玳瑁摞丝长簪,正中是白玉牡丹挑心,羊脂白玉的牡丹雕工精致,栩栩如生,最难得是牡丹花正中还有点点红色,像极了花蕊。
最后又在右边插上了那支蝶恋花白玉珍珠步摇,步摇上那只蝴蝶,它是由上百粒各色小珍珠组成,连蝶须也是,下面是长长的七条流苏,坠有七朵白玉莲,内镶珍珠芯,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
等李嬷嬷拿着螺子黛,替谢怡心将一对本就好看的柳眉,稍微加深加长,成了一双远山眉。再将小姐本就明显的丹凤眼,稍微用螺子黛细细加长上挑,更显得一双清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