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你怎么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孟大人深知,木神医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很是谦和的说。
林总管冷冷的说:“我家小姐来探望旧友,结果你们孟府的家法很是厉害啊!让我们都大吃一惊!”
孟夫人缩在旁边,这才有点后悔,刚才和林总管说话,太过要强。
而孟子康少年意气,在门口听说谢怡心等人,是强行入府。激昂的说:“即便你们是逍遥国师的人,也不能如此嚣张!无故强入朝臣府第,就算在圣上面前,你们也没有道理!”
谢怡心其实对这个探花郎,并不了解,她只是冷冷的说:“还是请探花郎,去里面见过你亲堂姐,再说话吧?”
“堂姐?堂姐不是病了吗?探病而已,看就看!”孟子康抬步往里走。
“子康!别去!你听娘解释!”孟夫人赶紧拦下。
林总管讥讽的说:“怎么?自己做的事,连亲生儿子都不敢让他看?你们孟府的家法,还真是厉害!”
“夫人,什么家法?”孟大人也一头雾水,他只知道上次孟宝盈泄密后,夫人说要好好管教孟宝盈,这是后宅之事,他也没有详问。
孟夫人脸上红白交加,手脚拘束,呐呐不敢言。
在里面听见,外面声音的绿桂,哭着跑出来,跪在众人面前:“老爷,二少爷,求求你们,看在二老爷和二夫人面上,救救小姐!救救小姐!”
这样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粗糙的丫环冲出来,吓了孟大人和孟子康一跳。孟子康仔细辨认后,失声道:“你是堂姐的贴身丫环?你怎么成了这样?”
他再也无法等待,提步往菡萏院里走,孟夫人还想阻拦,被灵儿挡住。孟大人看了夫人一眼,也往菡萏院里走,谢怡心等人站在门口没动,只有绿桂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怒气冲冲的孟大人疾步走出,怒吼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把亲侄女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孟夫人站立不稳,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小声道:“我只是想,小小惩戒她一下而已。”
“你们孟家家法如此厉害,小小的惩戒,就能让一个未过门的靖王庶妃活活饿死、病死。我真是大开眼界了!”林总管虽然讨厌孟宝盈,但更讨厌面慈心狠的孟夫人。
孟大人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吼道:“还不快派人去请大夫,你们赶紧收拾小姐的屋子!”
奴仆们这才开始忙和起来,请大夫的请大夫,打水的打水,收拾房间的换被褥,擦洗家俱。
谢怡心见孟宝盈有人照顾了,正准备离开,孟子康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他走到孟夫人面前,茫然不解的问:“娘,为什么?她是我们孟家唯一的女儿,你嫡亲的侄女啊?”
“为什么?谁让她不知自爱,丢了孟家的人,做了靖王庶妃!那家好女儿,谁愿意和一个王爷庶妃娘家结亲?”
孟夫人一下爆发了,她看好的清媛郡主和清玥郡主,全都嫌孟家家风不好,孟家女儿去做靖王庶妃,还不就是个良妾。以后结了亲,岂不是矮正妃和侧妃娘家一大截?
今儿她退而求其次,和明丹郡主谈及周灵秀,又被明丹郡主嘲笑了一番,她怎么能不恨孟宝盈!
“做庶妃也不是小姐愿意的啊?上巳节那天,要不是你逼着小姐去济水河畔,小姐怎么会遇上靖王?怎么会遇见强人?怎么会成庶妃!”绿桂痛哭流涕的嘶吼。
孟夫人心神一慌,当初韦贵妃说的是侧妃,她怎么知道最后会成庶妃?而且韦贵妃还说,皇家最重视长子,如果孟宝盈生下皇孙,就是正妃也做得,她才应允的啊!
“那您也不能这样对堂姐,你这是要她死啊!”孟子康受不了,堂姐初来孟府时,那端庄圆润的样子,和现在床上那个气息奄奄,面黄肌瘦的人,没有一丝相像。
孟夫人弱弱辩解道:“她死了,对大家都好,靖王又不喜欢她,她又得罪了木神医,就连她亲哥哥,她都能出卖。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
“娘,你这是虐待,这是草菅人命!”孟子康痛心疾首的喊道。
谢怡心不想再看下去,轻声对老林说:“林总管,我累了,想回去了。”
李嬷嬷赶紧和灵儿,扶着谢怡心往门口走去,孟大人愁着脸做辑道:“家门不幸,还请林总管为我家丑遮掩一二。”
林总管讥讽一笑:“你们孟家的家务事,我们管不了,只要孟小姐不死,你们自己解决。”
“下官一定好好照顾宝盈,请谢小姐放心。”
谢怡心不愿理他,径直沉默离去,坐在马车上,她轻声问:“孟宝盈还救得活吗?”
灵儿摇摇头:“奴婢看她面如死灰,又长时间饥饿,心情抑郁,估计活不了几天。”
谢怡心更是难过,还记得画舫烤鱼时的孟宝盈,多么活泼开朗,青春美好。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果然,傍晚就传来消息,靖王未过门的庶妃孟宝盈,于家中病逝。谢怡心愣了一下,眼泪最终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孟姐姐,伴她最久的,曾经最好的姐妹,就这样死了。
丧事办得很热闹,等将运孟宝盈棺木,回金陵的前一晚,穿着白衣的绿桂再一次来求见。
谢怡心由灵儿陪着,走到门外,一身素衣的绿桂,已经梳洗得干干净净,除了瘦一点,依稀还有几分原来的颜色。
她来到谢怡心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感激的说:“多谢谢小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