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还有天卫吗?”老林问道。
天七赶紧回答:“有,共有三百人,都分散在青城山各处,寻找老爷。”
“那你们就留下,通知其他人回灌县,天七先和我回去。”木神医吩咐道,他急着想知道朝廷的变动,以及契丹蒙古的情况。
天七在前面引路,高兴的说道:“我们的马匹,都在前面大观镇,老爷这边走。”
木神医一边走,一边听天七絮叨,他大概知道的一些情况。听他说心丫头嫁给了杨昭武,后来潼关出事,杨昭武率前锋营增援,打败了契丹和蒙古的联盟。等等……
而同是九月初二,今日的京城,却是阴云密布,秋风小雨秋意浓。
明慧郡主府里热闹一片,而凌霜院里却冷冷清清。所有的下人,都去前、后院帮忙去了,只剩谢怡心主仆和一个看门的老婆子。
谢怡心知道,今日是昭武哥哥的封侯庆祝宴,因为前两日,妍姐姐过府来看过她。
那日,曾若妍过府来探望她,她们让安青等退下,两个好姐妹坐在床上,随意畅聊。
当曾若妍得知,她被禁足的原因后,痛心的说:“心妹妹,你和杨昭武怎么了?那么拙劣的阴谋,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为什么还要禁你的足?”
“我也不知道,到底我和昭武哥哥怎么了。曾经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而现在,我觉得他陌生的,不像我记忆中那个人。”谢怡心低沉的回答,声音里满是落寞。
曾若妍想了一下,悄声又问:“那你们有没有分房?”
“妍姐姐,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从成亲到现在,只同房过一夜,你信吗?”谢怡心略有点讽刺的笑道,强求来的,果然不是真属于自己的。
曾若妍大惊:“怎么会这样?杨昭武是有问题吗?心妹妹如花似玉,他居然不动心?”
“以前昭武哥哥,还会留宿凌霜院,这次昭武哥哥回来,只在凌霜院里留宿过一晚。可能,是对我失望了吧。”
谢怡心现在觉得,以前苦苦盼着昭武哥哥回来,就可以带她离开郡主府,可以欢欢喜喜的过日子,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如果说,昭武哥哥没回来,郡主府的人,只是在吃用上苛待她,她可以接受。而现在,昭武哥哥回来了,却摧毁了她的精神,和她所有美好的期盼。
曾若妍看谢怡心,说着这么难过的话,自己听着都快哭了,她居然还平静无波,心中暗叹:心妹妹,是对杨昭武,彻底死心了吧?
“心妹妹,杨昭武既然娶了你,就该对你负责,我回去找母亲,请她去找圣上!娶了你,却让你独守空房,这让你怎么在下人中立威?怎么做这当家主母!”
谢怡心摇摇头,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看来莫大哥对妍姐姐很好,让她在下人眼里,是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
“妍姐姐,这些只是家务事,留不住男人,是我没本事,找圣上也没用。当初昭武哥哥娶我,本就不甘不愿,后来也曾两次提出过和离,他娶我是为了负责任,不是像莫大哥一样,真心求娶你。”
曾若妍别开眼睛,用手帕擦拭眼滚落的泪珠,心妹妹这样好的人,怎么日子就过成现在?
如果当初心妹妹嫁得是君非凡,一定对她如珠似宝,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番田地?
“这些年,你在凌霜院里不好过吧?下人最喜欢看菜下碟子,有没有克扣你的份例?有没有为难你?”
谢怡心轻轻将头,靠在曾若妍的肩膀上,轻声说:“没有,君大哥每月都托李嬷嬷,给我送很多东西来,我又等闲不出凌霜院,就连晨昏省定,明慧郡主也只立了几天规矩。”
曾若妍听着更觉心酸,如果郡主府没有克扣,心妹妹的份例,那君非凡为什么要托人送东西?而且心妹妹连母亲都不愿意喊,而是称其为明慧郡主,又是多么伤心?
自己每每在书信里,看心妹妹从不诉苦,都只道心妹妹过得好,从不曾想,她竟然过得这样苦。
“心妹妹,在我面前,你又何必遮掩呢?前儿个在国公府,母亲把朱清儿怼得说不出话,狠狠落了她的脸!像她那样不要脸,觊觎人家男人的,就该上去就甩她两耳光,看她还在那里装模作样。”
看曾若妍激动得手舞足蹈,谢怡心坐起身来掩嘴偷笑。“妍姐姐,潼关民风彪悍,你在那里一定如鱼得水吧?”
“你个臭丫头,我在为你抱不平,你倒好,还敢打趣我!”曾若妍伸出手,去呵谢怡心的痒痒。
两人笑倒在床上,滚作一团,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曾若妍背过身后,又抹了一把泪,原来的心妹妹虽然窈窕,可因为骨架小,浑身珠圆玉润。而现在,就连腰间都只剩一张皮了。
“妍姐姐,你怎么不把虎子带过来?我真想看看那头小老虎。”
曾若妍勉强笑着解释道:“虎子现在一天到晚,被国公爷和母亲抢来抢去,就连我这个做娘的,都见不到一眼。心妹妹,多亏了你的七花玉露丸,要不然你莫大哥,就回不来了。也许我和虎子,就一起随他去了。”
“说什么呢!你们一家三口福大命大,一定会遇难呈祥的。”谢怡心并不居功,七花玉露丸是师父留下的,能救了莫大哥,也是缘分。
曾若妍摸出荷包,交给谢怡心:“我听说了,木神医在益州三年未回,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还剩的这粒七花玉露丸,可能是世上仅存的了,你收好。”
“我拿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