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低头道:“不管圣上是否立下遗诏,殿下都是最合适的继位之人。主少国疑,到时候可以,以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为由,斩草除根!而且十二皇子身边,师太也安插了人手,已经下令让她们伺机而动了。只要十二皇子不在了,前锋营和京畿大营不造反,殿下继位是理所当然。”
靖王点点头:“你退下,本王还有事与幕僚商量。”
白荷领命退下了,靖王又思索了一会,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靖王府书房。
“诸位,让诸位久等了,本王刚得到确切消息,父皇前夜着凉,可能有中风征兆。”靖王沉着脸,将消息告诉众幕僚。
幕僚们有的大吃一惊,有的暗自欢喜,有的紧皱眉头,有的低头思索。
渐渐有人提问:“那圣上为什么要封闭九门?还要让石敢当防卫皇宫?难道圣上的病,不是偶然?”
“如果圣上真有中风征兆,那就该提前立储君了?为什么会不准人探视?也不召皇子们侍疾?”
“听说侍疾的是康嫔,后宫里韦贵妃和淑妃、贤妃都没能去侍疾,你们说圣上是何意?为什么不让有皇子的妃嫔侍疾?”
……
靖王沉默不语,等其它的幕僚都问完了,也议论得差不多了,他才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幕僚。
“苏老您的意见如何?”
苏老眉头紧锁,神色不愉正色道:“如果按常理旧例,圣上有中风征兆,往往会召集重臣,当面立下储君,以免朝局震荡。可圣上为什么要封锁内外九门,还不准人探视养心殿?这不正常。”
靖王有些发热的头脑,微微清醒了些,不耻下问道:“依苏老之言,是父皇此次重病有异了?”
“有没有异?老夫不敢确定,但殿下现在一定要韬光养晦,不能去拉拢朝臣和干涉朝政。”苏老捻须郑重道。
靖王点点头:“苏老放心,本王也无僭越之意,现在只希望,父皇能尽快康复,让朝臣不必慌张,大盛不能动荡。”
“殿下果然胸怀天下,其实对殿下来说,这既是机遇也是考验。如果圣上这,最后一关的考验,顺利通过了,殿下大业将成!”苏老终于露出了笑脸。
其它幕僚纷纷表示,赞同苏老之言,目前的局势看来,应该就是圣上对靖王的一次考验。只要靖王不做犯大忌讳之事,那储君和新帝之位,应该不会有问题。
靖王思索了一会,又和幕僚们探讨过后,也相信,这是圣上对他的一次考验。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十二皇子出了意外,那圣上其它也无可托江山之人了。
杨昭武在前锋营,收到消息后,神色有点凝重,看来圣上那里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不仅要封锁内、外九门,而且还让自己守在城外,随时待命。
局势千钧一发,又有圣上圣旨,杨昭武只能留守前锋营。
等圣上密使走后,杨昭武走出大帐,遥望京城。
心心,你还好吗?
你是不愿看见我另娶,才搬出去的?还是要与我生分了?想离开伤心地?很快一切就会好了,你就在竹枝巷,先休息一段时间,等昭武哥哥来接你。
此时,被杨昭武惦记的谢怡心,正在星夜兼程的往金陵赶。
“小姐,要不要在客栈休息一下。”
安青看小姐脸色苍白,刚才已经因为晕车,吐了好几次,劝道。
谢怡心摇摇头,她也很奇怪,就算三年没有出门,也不至于会晕车吧?而且已经晕了两天。
驾车的长四也有点不安,他觉得谢怡心这种吐法,不像晕车,倒有点像害喜,因为她媳妇也是这样吐的。
“小姐,要不我们在前面歇歇,找个大夫来看看?”长四建议道。
谢怡心的心底,也隐约有所猜测,但不敢确定,只摇头道:“不用了,你去前面的场镇上,再买几床垫车的棉絮,把车驾得平稳点。”
长四也不好多劝,只能按照小姐的吩咐办,自己尽量把马车驾得平稳些。
第六日上,到了九月初十,谢怡心从掀开的窗帘,终于看见了,高高的城墙上,大大古朴的金陵城三个字。
马车驶进金陵城,看着熟悉又似乎有点陌生的街道,谢怡心心绪难安,起伏不定。
很快马车就到了城东平康街,看见谢府时,谢怡心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一别离家已经快四年,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长四上前去扣门,开门的是谢贵谢管家,他看见长四后面的谢怡心,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谢管家,我爹呢?他怎么样了?”谢怡心不等谢贵回答,就急着往里面走。
谢贵赶紧跟在小姐后面,长四看谢家暂时无事,就带着其它护送的侍卫,暂且回四海商行的铺子落脚休息。
出京城时,长顺就已经给少爷去了信,少爷还在福建一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天高气爽,海风微醺,君非凡站在岸边,望着蔚蓝的海浪,冲撞着坚固的礁石,击起无数雪白的浪花。
浪花一朵朵,千变万化,渐渐幻化成谢怡心的模样,一颦一笑,巧笑嫣然。
怡心,你还好吗?杨昭武回来后,一定对你视如珍宝,爱逾生命。就算他不为你出气,暂时不能离开郡主府,但他已封神武侯,你也会很快搬进新侯府。
你的等待有了价值,他也为你挣了凤冠霞帔,你该开心了吧?
“少爷,京城来信了,有谢小姐的消息。”老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