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声音,哪有半点受威胁的样子。
可就算他说的再云淡风轻,事不关己,也改变不了他急急忙慌让人给明澜送信的事。
而这一前一后逆转的态度,王爷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王爷眸光如炬,笑了一声,道,“既然玉阙和神女与国师无关,以后就不劳国师差人往我离王府送信了,告辞。”
丢下这一句,王爷转身就走。
他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北凉国师也不会和他说老王爷的事,何必多费唇舌。
既然他盯着玉阙和神女,与其追着他问,不如静候他主动说。
看着王爷头也不回的离开,北凉国师眼神冰冷。
站在国师身后的男子将眸光收回,望着国师道,“父亲,离王府都是硬骨头,离王根本就没有信你的话,难保不会和你作对,故意使唤玉阙杀人,坏父亲好事……。”
北凉国师眸光阴狠,从怀里摸出寒玉瓶,然后盘膝而坐,双手迅速变化手势,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敢再吭一句。
锦华轩内,明澜坐在罗汉榻上,望着小几上的玉阙发呆。
为什么玉阙不能杀人?
以前曾外祖母只说她手上不能沾血,但没和她提过玉阙的事啊,也有可能留在锦盒里,只是她没有见到。
也不知道沐婧华什么时候把锦盒给她送来,距离上回说一个月,没有几天了,但愿她不会食言。
明澜在走神,而玉阙突然动了起来,明澜还以为它要在宣纸上写什么,谁想到玉阙往上一飞,用极快的速度穿破屋顶,快到明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屋顶上的瓦片就往下掉了。
碧珠反应灵敏,一把将明澜扑倒,瓦片全掉在了她的身上,砸的她龇牙咧嘴。
雪梨端着盘子进屋,被这一幕吓的盘子都摔了,赶紧过来道,“世子妃,你没事吧?”
明澜被碧珠护在身下没事,但是碧珠就惨了,肩膀把砸伤,都不能动。
那边,雕花紫檀木大床传来一阵晃动,眨眼的工夫,好好的床就裂开了,那块碎玉阙破顶而出……
楚离刚走近锦华轩,就看到玉阙以极快的速度朝行宫方向飞去,屋子里瓦片哗啦啦的往下掉,他快步走过去,雪梨扶着明澜和碧珠往外走。
屋顶上灰尘大,掉下来一层灰,呛的人治咳嗽。
楚离走过来,担忧道,“有没有事?”
明澜摇头,“我没事,碧珠她为了救我被砸伤了。”
陈妈妈在屋子里看账册,听到动静出来问道,“好端端的,屋顶上的瓦片怎么会往下掉?”
陈妈妈问雪梨,雪梨只摇头,院子里太多的丫鬟婆子,玉阙的事不能闹的沸沸扬扬。
只是现在屋顶破了两大洞,想不叫人议论都难。
楚离扶着明澜离的远远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明澜摇头,“我也不知道,玉阙突然就往屋顶上飞,像是被人吸走了一般,连着床板里的那一块也飞走了,我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没敢叫玉阙回来。”
一定是北凉国师搞的鬼!
这时辰,父王应该还在北凉行宫,难道是他说了什么话惹怒了北凉国师?
想到玉阙,楚离眸光滞了一下,叫了一声,“坏了!”
明澜懵懂的望着他,“什么坏了?”
“还有一只碎玉阙在皇上手里……。”
明澜,“……。”
锦华轩被穿出来十七八个窟窿,都不算大事,最多被人议论下,可御书房要是破了洞,就不是小事了。
这边楚离和明澜想到皇上,那边御书房装玉阙的锦盒炸了,玉阙穿破御书房屋顶,瓦片掉了一地。
皇上正批阅奏折呢,被突如其来的炸裂声和掉下来的瓦片惊的回不过神来,守獾氖涛廊缌俅蟮校涌进御书房内护驾。
透过御书房,能看到蓝天和白云,皇上火气上涌,“让离王世子和世子妃进宫见朕!”
侍卫没敢耽搁,赶紧来离王府传话。
明澜和楚离就知道皇上误会了,以为是他们传的玉阙,身为受害者,还要替人背黑锅,那叫一个郁闷。
皇上传召,再加上锦华轩内屋乱成这样也待不了,楚离就和明澜进宫了,留下暗卫补屋顶,丫鬟清理屋内碎瓦片。
进了宫,就有小公公领着楚离和明澜去御花园。
远远的就看到皇上坐在凉亭内,柳贤妃给皇上倒茶,走近了还能听到柳贤妃在劝皇上息怒,“皇上,您喝杯茶消消气,这事臣妾不信是离王世子和世子妃做的,他们要玉阙,大可以找皇上开口,皇上不会不给他们,何必如此做呢?”
看着楚离和明澜走进来,皇上龙颜不展,问道,“玉阙到底怎么回事?”
楚离回道,“锦华轩比御书房还惨,破了两窟窿,正在修。”
这下,皇上眉头拧的更紧了。
柳贤妃起身退下,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知道的越少,烦恼也越少。
等柳贤妃走后,楚离将北凉国师给明澜送信的事告知皇上,皇上神情冷肃,“老王爷被抓和北凉国师有关?”
那凭空出现的手,将老王爷抓走,是皇上亲眼所见,皇上不止一次感慨,即便他是九五之尊,有时候也渺小的很,太多的事不是他能掌控的。
如果北凉国师有这等本事,那他要是存了什么异心,大周岂不危矣?
楚离摇头,“祖父被抓,是不是北凉国师做的还不确定,但方才玉阙冲破屋顶一定是他,目的应该是怕玉阙再留在离王府,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