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卫们面面相觑。
他们负责保护昭宁郡主,但现在看来,倒像是卫国公世子在保护他们。
楚离走上台阶道,“把楼下收拾干净。”
他怕明天一早明澜她们下楼,看到墙壁上都是血,到时候受惊。
铁甲卫们扯着嘴角搬尸体。
其他人搬动没什么,楚三上楼的时候,铁甲卫搬一个被筷子镶嵌进墙壁里的男子时,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东西,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楚三回头,铁甲卫已经把令牌捡起来了。
铜质的令牌,上面花纹古朴,背面该刻字的地方,没有字,倒刻了一朵空谷幽玩着令牌,楚三嘴角划过一抹玩味的笑。
这群杀手背后的主子看来是喜欢极了幽兰。
一个争权夺利的人,却喜欢品性高洁的兰花,这也太侮辱兰花了吧?
楚三拿着令牌上楼,见冷少洹站在屋门口,他随手把令牌丢了过去,“这是那群刺客的。”
冷少洹接了令牌,看着令牌背面的兰花,他脸色没有什么起伏。
很显然,他知道是谁在追杀他。
不过这块令牌倒不是一点用处没有,至少可以作为证据。
楚三打着哈欠回了屋。
这么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休息。
夜幕散去,天际吐出一点朝霞,渐渐渲染开,街上有了行人,又开始了一天的热闹。
用了早饭后,铁甲卫将东西搬上马车,就准备启程回京了。
只是刚出门,那边一顶软轿抬了过来。
周夫人,也就是镇国公府嫡女顾明珠的姨母又来了。
知道明澜他们一早就回京,所以来送行,顺带把表哥送来,护送他们回京。
明澜看了看那弱不禁风的表哥,再看看铁甲卫们,嘴角扯了下,他们真的需要周表哥护送吗?
周夫人看着昭宁郡主,道,“这位应该就是昭宁郡主了吧?”
昭宁郡主笑容温和而灿烂,轻点了下头。
周夫人福身给她见礼。
冷少洹站在一旁,看向昭宁郡主的眸子满是诧异,“你就是昭宁郡主?”
昭宁郡主不乐意和他说话,“我不能是昭宁郡主吗?”
就问了一句,就被呛的回不了话。
男子也不生气,手不经意的摸了下唇瓣,昭宁郡主顿时像煮熟的螃蟹似的,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虽然男子一个字没说,但是他用行动做了回应:只是没想到亲的是昭宁郡主的香唇。
这个登徒子!臭流氓!
她就知道不能带上他!
昭宁郡主恨不得用眸底的火焰将他烧成灰烬,脚步一抬,她直接朝马车走了过去。
一路上,昭宁郡主再没和冷少洹说过一句话。
但是她知道,一路上冷少洹都在打量她,被她逮到了两回,赏了他两记横眼。
在驿站歇了两晚,又在野外住了一夜。
这一天,正午时分,他们总算看到了京都巍峨的城门。
大将军凯旋归来,虽然没有带大军,但他的军功早已经传遍京都,皇上亲自率文武百官在城门外相迎。
老王爷迎接的是自己的孙儿和孙女。
百官迎接的才是赫赫战将。
百米处,楚离就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一步步走过去,他身穿铠甲,阳光下,器宇轩昂,又威风凛凛。
他跪下来给老王爷请安,一声祖父到了嘴边,硬是咽了回去,喊道,“臣给皇上请安。”
老王爷受了他一礼,要是以往,大将军立这么大的军功,无需跪下,就会被扶起来。
但是这是孙儿给找寻了许久的祖父见礼,老王爷热泪盈眶,将他扶起来,道,“快起来,让我好好瞧瞧。”
那边,昭宁郡主欢快的跑过来,揽着老王爷的胳膊,道,“祖父,你眼里都快没有昭宁了。”
老王爷一脸宠溺,道,“祖父让人准备了庆功宴,给你们接风洗尘。”
百官拥着他们回宫,城中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雀跃。
回京是好事,可以一家团圆,可楚离不比明澜,可以以陪伴昭宁郡主为由住在宫里,他现在是卫国公世子,他只能回卫国公府住,脱下战袍,和爹娘团聚,然后一起进宫赴宴,接受封赏。
可是卫国公府对楚离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要叫两个不认识的人爹娘,而自己的亲生爹娘至今下落不明。
儿子战功彪炳,威名赫赫,卫国公和卫国公夫人是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尤其是卫国公夫人,抓着楚离问,“征儿,你在战场上有没有受伤啊,怎么见到爹娘都不会喊了?”
楚离很艰难的喊了一声爹娘,怕露陷,便道,“在战场上受了伤,磕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大夫说养几个月才能好。”
卫国公夫人听到楚离说受伤,心口一提,再听几个月就会好,便放心道,“没有大碍就好。”
说完,又捶楚离,“你这混小子,娘只当你喜欢吟诗抚琴,没想到你还擅长打仗,可是光耀了我们赵家门楣。”
卫国公一脸有儿如此,父复何求的自豪,道,“街上看着呢,有什么话回府再说。”
那边大臣都过来道贺,恭维卫国公和卫国公夫人养了一个好儿子,是国之栋梁,立此大功,光耀门楣,羡煞旁人。
这些天,这些赞美之词,听的卫国公和卫国公夫人都长耳朵了。
儿子争气,做爹娘的脸上有光啊。
楚离翻身上马,他朝明澜看了一眼,明澜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