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目谌合上门,转过身就看见床上的小丫头坐起在了床边上。
“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上前见泩儿正伸着脚探鞋的位置,上前几步走上前,单跪在地上替她将鞋套进脚。
黎晚泩听见了刚才的顾彦东传的话。
据她所知,朱行宫与清华宫好像交集颇深,听宫女说,两人的关系好像也比较熟络。
“县主一大早就来找你,会不会是有急事,你不去可会不妥?”
她对这个楚轻烟第一印象就不大好,经历过那么多事,久而久之对她也产生了敌意,她只是在关心申目谌。
黎晚泩对申目谌在宫里的情况并不了解,只是觉得楚轻烟若当上皇后,必定会压申目谌一头,申目谌现在若是得罪了她,说不准未来在这宫里就得手楚轻烟的报复。
“那楚轻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若不去,说不准她会背地里做些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上一回自己莫名其妙地被那楚轻烟抓到了朱行宫一顿折磨,她的手段十分狠毒,最后黎晚泩在楚轻烟那里还险些赔了相貌。
黎晚泩自知在寺庙那么多年还是没有学到什么是仁善,对待恶人她不会像住持一样无条件选择原谅,她也不是佛祖,不会以慈悲为怀也做不到普度众生。
无缘无故被欺负,这件事晚泩一直耿耿于怀。
申目谌失笑,泩儿居然担心自己会被那楚轻烟给压下去。
“一个楚轻烟而已,若有一天楚家倒了,她什么也不是。”
黎晚泩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她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楚家会倒。
申目谌见她依旧对自己没有信心,直接上手敲她脑袋。
晚泩吃痛。
“哎呦,你打我干嘛啊…..”
申目谌一笑,喃喃说道“你整日傻乎乎的,该如何呆在我身边。”
顾彦东离开没多久,门外又响起了催促般的敲门声。
黎晚泩分得清,那是莫子然的声音。
“殿下,大商贵客到了御城,陛下让殿下去一趟紫宸殿一同接待贵客。”
大商常年以来都是与阳承交好,黎晚泩搞不懂为何现在大商会来御城。
现在正是御城也阳承两兵正要交融的时候,在开战之前,阳承的友国到了阳承的敌国去拜访,这不就是明摆着要窝里斗嘛。
“知道了,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听申目谌的声音,好像早就知道大商公主和王子要来?
“申目谌,大商不是阳承那边的吗,今日来来做什么?”
听莫子然离开门边后黎晚泩立刻询问道,莫非,是来找我们陛下打架来了??
黎晚泩脑袋里一片不和谐,各种不切实际的情景都显现了出来。
申目谌再一次失笑,小丫头成天都胡思乱想,这怎么行。
“傻丫头,你听到的消息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申目谌自己编起束发整齐了衣裳。
“那个时候我还小,听父皇说大商送去阳承和亲的嫡公主意外死在了阳承宫殿里,阳承对外说是皇后身体虚弱,却是另有原因。”
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王皇后年纪轻轻不明不白地客死他乡,差一些因为此时两国开战。
“大商的国界分别于阳承御城相连,是我们占据核心地理位置的主要战点,当初大商与阳承决裂,先皇也是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拉拢了大商……”
说着说着突然一个急刹车,又敲打了黎晚泩的额头,“有我呢,国家政事你不必操心”
说完,申目谌披上篷衣要出殿门,临走前还不忘摸摸黎晚泩的脑袋。
晚泩笑了笑,当做是回应。
申目谌离开没过多久黎晚泩就起床为自己梳理。
“晚姐姐~”身后传来苏颦颦诡异的笑声,“殿下是不是过几日就要让姐姐成为清华宫的正妃了?”苏颦颦以为经过一个晚上,黎晚泩与目谌殿下做了什么。
“整日想什么呢”晚泩将一支简单的银钗插进束发,“我与申目谌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苏颦颦帮着晚姐姐系上腰带配上银灰色的穗头,有些失落“难道姐姐就没有想过要与殿下在一起吗,能住在清华宫这样的地方多好啊,姐姐从来就没有想过吗?”
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件事。
她从小就生活在清冠寺里,清冠寺不必其余的寺庙,它不掺和政事过着清静的念佛聊斋的日子,而黎晚泩知道的那些事都是偶尔出清冠寺采购时才听别人说的。
每每听到了一些时政内容就会在脑袋中思量许久,她很聪明也很有主见,每一回得出自己的观点与想法。
“颦颦,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她想大商王子与公主今日来必定是有特殊原因的。
“今天是轻烟县主的生辰,陛下特地为她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
苏颦颦说着,嘴里不由透露出一丝羡慕。
“既然如此…..”宫中的侍女应该都在为此次宴会忙里忙外吧,“颦颦,我想去练练剑。”
颦颦一笑,姐姐好久一段时间没有主动提出要出去透透气。
“那当然好,我这就回落安为姐姐拿离生来。”
原本是要陪黎晚泩一同去后溪,可中途被管事嬷嬷叫去帮忙,在一阵割痛隐忍之下苏颦颦与黎晚泩分了开来。
申目谌到了紫宸宫,门外没有候着的太监侍女,心觉奇怪。
走进殿内,殿内只有子傲群(大商太子)与申子天两人坐着聊天。
走到莫子然身边,申目谌凑上前低语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