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鹊然跟苏龄玉接触多了,哪里会感觉不到她与叶少臣之间的微妙。
“若是从前倒没什么,如今,要是与贤王扯上关系,盯着的人可就多了。”
百草堂是二皇子的势力,杜鹊然跟她说这些,已经很出乎苏龄玉的意料了。
“杜老,听说你这次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病人?有多奇怪?”
杜鹊然明白她不想多提,心里暗暗叹息,顺着她的话,换了话题。
这也并非是他操心就有用的事情。
……
贤王府。
禁止入内的书房里,贤王坐在书桌后,在他的面前,立着两个身影,一青一白,这都是他的谋士之一。
“你们说,我此刻奏请皇上为苏龄玉正名,时机可合适?”
青衣男子抱拳,“王爷,属下并不赞成此举,若王爷爱女心切,大可给她荣华富贵而并非名分。更何况,此时皇上怕是已经动了对威武将军府的心思,您蛰伏已久,何必此刻牵连其中?”
“非也非也。”
白衣男子摇头,“正是因为与叶少臣牵连,此刻才是最好的机会,于王爷而言,不过是想要天伦之乐,人之常情,皇上未必不肯答应,而若是答应了,以郡主和叶将军的关系,威武将军府或许能再撑一段时日。”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精光,“叶少臣是个精明的人,应是会承王爷的情,对王爷日后的大业兴许会有帮助。”
“可是这样,有可能让皇上对王爷起了戒心,打草惊蛇!”
“富贵险中求,任何机遇都伴随着风险,风险越大,得到的回报才可能越多!”
“一旦有差池,王爷先前的韬光养晦将全部付诸一炬,难道值得吗?”
“你这是……”
“好了。”
贤王开口,将两人的争论止住,“那孩子,我倒是有些喜欢的,却没想到她和叶少臣关系匪浅,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王爷,此事并非单纯的认女,牵扯甚大,还望王爷慎之再慎。”
贤王眼中明明暗暗地闪烁,这件事,得再想想,好好想想……
……
“姑娘,贤王又让人给您送东西来了。”
苏龄玉抬起了头,从窗户看出去,院子里放了几个箱笼。
这阵子她的库房前所未有的充盈,贤王基本隔三差五就会送一些东西过来,且都是极为贵重之物,似是想要弥补对她的亏欠一样。
贤王的举动丝毫没有避着人,如今京城的人皆知晓,苏龄玉就是贤王的女儿,只不过还没有过明路而已,也就是迟早的事。
妙春堂的生意变得好了一些,可是来请教苏龄玉的医馆,却少了不少。
苏龄玉是贤王女儿这件事,让不少人都保持观望,她跟叶少臣的关系也很亲近,这个,就很微妙了。
“姑娘,叶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说话。”
芷兰说这些的时候,表情略有些吃惊,叶老夫人这种时候,竟然还肯跟姑娘接近?
“知道了,让人将帖子接下来,我会去的。”
“叶老夫人还说,若是可以,请姑娘将酒酒也一并带过去,老夫人有些想他了。”
苏龄玉笑起来,“过两日酒酒私塾刚好放假,我会带他去的。”
两日后,苏龄玉领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酒酒,来到了将军府里。
叶老夫人一见到酒酒,脸都笑开了花。
“快来,让我好好儿看看。”
她乐呵呵地将酒酒搂过去,酒酒奶声奶气地跟她请安,听得老夫人笑声不断。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你教的真好。”
苏龄玉一脸谦虚,“酒酒是个懂事的,并不需要怎么教。”
“哪个孩子一开始不是懂事的,端看后来怎么教,你教的很好。”
叶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给酒酒拿果子点心吃。
寻常他这么大的孩子,见到这些零嘴没有不喜欢的,酒酒却很克制地只拿了几个,且还是看苏龄玉点了头,才接过来的。
叶老夫人见状,更是喜欢得不行,亲热地搂着,问他在私塾里都学了什么,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苏龄玉很高兴老夫人喜欢酒酒,孩子都是敏感的,酒酒的身世坎坷,因此比平常的孩子更敏感一些,能有人真喜欢他,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叶老夫人跟酒酒腻歪了一会儿,怕他无聊了,让人带着去外面玩儿。
“你也别见怪,将军府已是很久没有孩子的声音了,少臣的性子也很不可爱,因此见到酒酒,我是真喜欢。”
苏龄玉有点想笑,叶老夫人不止一次跟她抱怨,叶少臣从小就很独立,有主见,害她很早就失去了儿子跟她撒娇的乐趣。
“老夫人喜欢酒酒,是酒酒的福气。”
叶老夫人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再喜欢,也不能日日都瞧见,也就你们来的时候,这里才稍微热闹一些。”
她语气有些哀怨,听得苏龄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陪着笑,说以后会多带酒酒过来玩。
叶老夫人在心里叹气,少臣这孩子不行啊,是不是没跟女孩子接触过,因此并不会如何讨姑娘的欢心?
怎么都这么久了,人姑娘瞧着对他也没什么害羞的情绪嘛。
叶老夫人思忖着这不行,好不容易能有个盼头,她都快等不及了。
“龄玉啊,光在这儿坐着也无趣,走,陪老婆子我转转去。”
苏龄玉从善如流地起身,陪着叶老夫人在将军府里转起来。
“那会儿少臣也皮实,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