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宁跑去哄媳妇了,之后正赶上八宝阁周围的侍卫交班,而且今天交班的时间有点长。
一直盯着八宝阁的乐康乐疯了,终于等到了好机会。
乌哈汗还说什么给林嫣捣乱损人不利己,这下打脸了吧?
为避人耳目,乐康只带了乌哈汗一个人偷偷潜入八宝阁,小方子蹲在门口给望风。
建元帝虽然醒了,可是跟前有墨宁气着,吃不好睡不好,全靠一口气活着。
乐康为表孝心,一进寝殿就扑在建元帝胸前,揉、搓、拍、打,建元帝那口气去了一半。
一边的乌哈汗看着不忍心,提醒了一句:“万岁好像要昏过去。”
乐康这才按着眼角抬起头,建元帝脸色灰白只吐气不吸气,唬的她立时就要大喊:“太医!”
还是乌哈汗将其按住:“你是要把人全引进来抓咱们正形吗?”
乐康这才消停,手忙脚乱的给建元帝顺气,半响建元帝才有力气将她的手拨开:“朕还没死!”
“父皇。”乐康委屈的说道:“皇兄愈发不将我们兄妹几个放在眼里,不让咱们进来尽孝,还将您折腾成这副摸样?”
说着,又拿着帕子呜呜咽咽哭起来。
建元帝现在最怕死,更讨厌别人在耳边哭哭啼啼的咒他死。
昨个儿严妃来了一次,哭的垂首顿足,又是嚎她没成型的孙子又是哭魏王的委屈,黑墨宁的话碍着本人在跟前坐着,没敢说。
可是这已经将建元帝闹腾的休息不好了,这会儿乐康又来哭丧。
乌哈汗可算学会了看人脸色,见对方面色不虞,凑过去:“万岁,您身体可还好?”
万一嗝屁了,他岂不等于白浪费了精力?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找墨宁,拿着军防图兴许能将六皇子挤下去。
“死不了!”建元帝抬起眼皮一看乌哈汗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暗示乐康将自己扶起,靠着床边坐起身,喘了几口气才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朕两次都死不了,你们放心!”
乐康忙道:“女儿是真的担心父皇,您不知道之前您昏过去的时候,若不是女儿和二哥在一边守着,谁知道皇长兄要让太医正干什么?”
建元帝抓着被子的手一紧:“你说什么?太医正已经投靠墨宁了?”
这不是明白着的事情吗?早在遇刺后再回宫,太医正已经看着墨宁的脸色行事了。
乐康眼中闪过疑惑,随后就是一点头:“没错!”
建元帝胸口又闷了,为什么让自己还活着,直接拿枕头闷死不好吗?
墨宁这逆子是不是真的想生生气死自个儿才有成就感?
他一想起满朝文武都跟着墨宁的节奏走,就喘不过气来。
“乌哈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去:“那半张军防图,你只要交给朕,朕保证封你为西戎新王!”
乌哈汗大喜,但是还存着一丝怀疑:“可是大周朝中现在已经默认要找个人和亲了?”
建元帝既然挡不住墨宁操控朝局,又怎么能力挽狂澜封他为西戎新王?
建元帝冷冷一笑:“朕才是天子,那个逆子以为掌握了点兵权,就可以左右这天下吗?”
乐康眼睛亮了:“女儿就知道父皇会重振雄风的,如今大皇嫂在宫里选和亲女受挫,正是咱们的好时候。”
看到建元帝不解,她忙将自己扯林嫣后腿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趁着这会功夫,我带乌哈汗出宫去取余下的阵防图,到时候父皇拿着阵防图,朝堂之上肯定有主战派站在您这一边的!”
封侯进爵的功劳,如今可是不好得了。
有这么个宝贝在手,那就是去应个景走个过场,归来就是战功加身名垂千史,谁不动心?
建元帝深以为然,命令乐康马上带着乌哈汗出宫取阵防图。
乐康却犹豫着说道:“父皇,如今女儿也算看透了,这些哥哥们,野心跟着年纪一起往上涨,没一个按好心的!”
建元帝何尝不知道,可是局面就这样,他能怎么办?
乐康又道:“也不知道皇后去了后,四弟可受了冷落,他到底是父皇的孩子,不能被宫人随便轻贱!”
建元帝冷冷看了乐康一眼,吓得乐康将想说的后半段话全吞进了肚子。
时候已经不早了,小方子远远的看到有侍卫走来,忙敲门提醒:“殿下,该走了!”
乐康匆忙带着乌哈汗出了八宝阁的殿门,前脚刚迈出去后脚侍卫们就来了。
乐康吓出一身冷汗,一半因为侍卫一半因为建元帝的眼神。
大意了,根本没时间想一个婉转的说法,只希望建元帝能听得进去。
小方子刚迈进寝殿,就被建元帝拿了个枕头砸在脚底下,唬的他赶忙跪在地上:“万岁!”
“你胆子也不小。才被宁王送进来几天,就开始巴结上乐康为她通风报信。”建元帝手上青筋都起来了,强忍住一股怒气,同时还有些恐惧。
这宫里已经不是他当初的宫殿了,一个两个都生着七窍玲珑心,想法子从他身上得好处。
小方子扑在地上痛哭流涕:“万岁!公主殿下一介女流能做什么?她就是想好好在您跟前尽孝,顺便把自己的命保住呀!
您想,就她同宁王妃结的梁子,那是能随便被解开的吗?您要是不在了,公主殿下还不任人揉搓?
奴才看她可怜,您身边又没个妥贴的人儿,就想着找个机会让您能享受一下公主的孝敬。”
建元帝刚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