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夫人倒吸一口气,目光顿时又亮了起来。
现在她们可是不怕被建元帝灭口的,谁不知道如今宁王说了算。
再说,没看见宁王妃神情也飞扬起来,似乎就盼着建元帝出场。
看来,万岁爷才是今天的主角。
林嫣特别识相的上前一步拦住建元帝,一脸的关切:“父皇,贵妃有点不舒服需要静养!”
被猫抓一下就需要静养,那被饭烫一口是不是就要卧床半个月了?
林嫣很为自己的烂借口脸红,但是建元帝顺势站住了……住了……了!
“哼!”建元帝一甩袖子:“好好的,朕的贵妃怎么会被猫抓伤!”
说着,他眼泪就滚落下来,拍着胸口说道:“贵妃是朕的心尖,抓伤她,就是伤朕的心!”
林嫣惊呆了,看看孙乐乐和宋淑颖,也是一脸吓傻的模样,忍不住叹口气。
她第一次见建元帝,对方一副慈祥父亲的模样;后来宫变,建元帝衰弱的说不出话,但依旧是个玩弄人与股掌间的帝王。
谁也没告诉她,一个人可以没原则到这种地步,一言不合就开始走深情受损害的路线。
想摔头怎么办?
好在建元帝迅速进入正题,脸色一正:“贵妃什么时候被猫抓的?”
“回万岁,宁王妃一进来,贵妃就被猫抓了!”还真有人上杆子递话题给建元帝。
林嫣朝那位宫女看了一眼,她记下这个有眼色有胆量的好宫娥了。
建元帝立刻凶狠的盯住林嫣:“外面风传宁王妃蛇蝎心肠、假仁假义,看来不假!”
这就开始了?
林嫣立刻立正站好,顺手将孙乐乐和宋淑颖推到座位上,戏台上不能太多人,否则容易被抢戏。
但是围观群众中有人不服,楚氏第一个站起身:“万岁爷,贵妃被猫挠伤是意外,怎么就算在宁王妃身上!”
就是!
周围的夫人纷纷点头。
建元帝握紧了拳头,看向楚氏:“六安侯夫人是在给她撑腰吗?”
“妾身就事论事!”楚氏一昂头,可不怕他。
“果然没错!”建元帝冷着脸说道:“都说宁王妃因为背后有武定侯和六安侯,外加一个魏国公,她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不找理由随意棒杀王府庶妃。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真当没人管的了吗?”
楚氏急了,还要同建元帝争执,林嫣开口说话了:“父皇,媳妇是不是蛇蝎心肠不重要,您的心尖才重要!
刚才您不是还哭着喊着说贵妃受伤您心痛吗?怎么媳妇这才稍微一拦,您就不着急了?”
心不痛了吗?
诸位夫人:“……”
太劲爆了,一上来就这么揭人短,那待会儿又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建元帝:“……”
心里有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呃……”小方子咳了一声,插嘴说道:“不是娘娘您说,贵妃需要静养吗?万岁这么心疼贵妃,自然是贵妃怎么好怎么来,您说是不是?”
诸位夫人的目光刷的又看向林嫣:来了来了,快反驳,快怼他!
林嫣却让人大失所望,反手掩面:“是媳妇错了,请父皇恕罪!”
这就认怂了?还是大家认识的那个一言不合就吊打人的宁王妃吗?该不是个假的吧?
楚氏怕林嫣吃亏,还要站起身,被一边的昌平候夫人一把抓住。
真是关心则乱,没看见林嫣嘴角还含着笑吗?这妮子,啥时候吃过亏呀。
建元帝冷冷一笑,看来一个孝字当头,就是林嫣也不敢当众对他出言不逊。
建元帝转身走到上首坐了,声音里透着一股清冷:“林嫣,朕当日看你身世可怜,性子却活泼,认为你是个好孩子,这才将你许给伯瑾。
哪知道朕错看了你,宫变的时候趁机挑拨朕与伯瑾的关系;张庶妃乖巧老实,哪里又得罪你?将她棒杀扔在乱坟岗,坏我皇儿的子嗣延绵;
这还罢了,你手又伸向朝政,将知情的崔探花陷害,怂恿伯瑾将其革去功名!”
建元帝越说越气:“你哪一条配得上宁王妃这个称谓!”
林嫣眉头一挑,双手交叠放于身前,不紧不慢的说道:“宁王妃这个称谓,不是父皇钦赐的吗?”
她上前一步,目光盯住建元帝,温婉一笑:“至于父皇说什么棒杀庶妃、陷害崔探花的罪,媳妇可不敢认!”
她扫向在座的夫人们:“父皇当着诸位夫人,这般给媳妇按帽子,可想过皇室的声誉?”
建元帝气的胸口起伏:“无风不起浪,外面都传遍了,皇家的脸也要让你丢尽,你还嘴硬不成?”
他也转向在座的夫人们:“难道你们没看到崔探花写的控诉书,没有听福鑫楼的说书!”
诸位夫人纷纷低下头去,这下子建元帝更以为林嫣没理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嫣微微一笑:“仅凭一个疯疯癫癫、抛妻弃子、人品恶劣的前探花一面之词,父皇就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媳妇吗?
你手里是有我棒杀庶妃的证据,还是有我怂恿宁王的语录?
崔探花为什么被捋了功名,难道父皇心里没数吗?”
建元帝脸色一沉:“朕心里有什么数?朕都被你们夫妻二人堵在宫里成为孤家寡人了,朕心里能有什么数?”
林嫣就是在强词夺理!
建元帝知道林嫣嘴炮不弱,不愿意再同她多费口舌,急急说道:“自从伯瑾娶了你,哪一件事做的符合礼法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