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隆御空而行,灵识隐而不发,就凭着目光扫视地面,将附近数十里地貌匆匆看了一眼,遇到复杂的山林甚至直接略过,便不耐飞离。
他乃是鸠云国北部一小小散修,下品的灵根资质,原本修炼到练气圆满大概到头了,但是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莫名其妙吞下了一株灵草,并借此晋升了筑基境。
冯隆在北部散修之中还算有些威望,但是自身修炼资源缺乏,因此一直靠猎杀妖兽和搜集珍材牟取修炼所需的资源,但也一直断断续续,修炼资源也是吃饱了上顿没下顿。
这不,一听闻林寒在阜东山脉出没,他就马上赶来了,他也没抱着击杀林寒拿取赏金的念头,也只想等林寒被擒,到时候分润一点资源便可,因此也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甚至不想浪费灵识去搜查。
“没想到林寒这么强,身受重伤了也能在那么快的时间内杀了卓问南……”
冯隆一想起方才卓问南燃烧着的焦黑尸首,心头一阵后怕。
他在卓问南手里也难过百招,如今后者这么轻易被杀,那他岂不是一个照面就会被干掉?
因此,他也不敢真费心思去搜查林寒的踪迹,万一真找到了,把众人都引来了又能怎样?
他照样得死在林寒手里。
若不是碍于徐卫红的威势,他甚至都想直接逃跑了,大不了不找了,难道这林寒还会追着我杀不成?
慢慢悠悠地飞过一片浓郁茂密的森林,冯隆的目光百无聊赖地随意一扫,就不再多看,悠哉游哉地落到一棵树的树干上,躺在上面小憩起来。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躺下来的那一瞬间,一道黄芒蠕动着从树荫处钻了出来,一个他最为恐惧身影从中浮现。
唰!
一柄剑身上歪歪扭扭书写着诡异文字的粗糙木剑如疾电奔射,一抹妖异的猩红蔓延在褐色的木质剑身上,逐渐扩散。
似乎是感应到了杀意与灵力波动,冯隆一个鲤鱼打挺从树干上跃起,看见就要劈到自己面庞上来的木剑,吓得亡魂大冒,灵力光罩顷刻间出现,手上连忙掐起一道法诀,储物戒内也飘出一道门板似的宽剑,拦在他身前。
“林寒在这里——”
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见那诡异的木剑好似有灵性一样,血光一现,一丝丝拇指粗细的血雷从剑身游出,原本就快到恐怖的速度竟是再度加快几分,凌厉的剑影透着层层防御几乎映射到冯隆脖颈上,吓得他鼓荡灵力,尖叫出声。
噼啪!
血雷威力无匹,带着肃杀湮灭之气直接轰碎冯隆的灵力光罩,然后如同一张大网,将其整个人罩在树上,动弹不得。
而那木剑更是荡起一层五行五色光晕,流转不休,最后缓缓停留在了金色上,血色木剑周围亮起一层薄薄的金辉,直奔冯隆脖颈而去。
啪嚓!
一声脆响,冯隆法诀凝聚出来的一面幽蓝色光盾在大成血魂御剑术的威势下如一块玻璃一样脆弱,霎时四分五裂开来,前者也遭到反噬,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血魂御剑术大成,五行之力流转,方才张元昊御使金行之力,木剑竟是生出一层纯粹的庚金之气,锋锐无匹。
借着这层庚金之气,血色木剑在空中滴溜溜打了个转,凌空一舞,连声响都没有发出来,那面门板似的低阶灵器大剑就裂开成两半,一丝血线从冯隆头部贯穿到下身。
“不……”
冯隆眼中透露出一股绝望之意,嘴里犹自挣扎着喃喃道,但是血线越描越深,而后唰地一声,整个人直接分成两半,大量血液连同诸多脏器啪啦啦掉落,浓郁的血腥味传开。
张元昊的身影从地面飞起,快速搜刮一遍,然后身上黄芒涌起,罩住身躯,整个人消失不见。
约莫半分钟后,白发老妪徐卫红与林寒所化的李洞微才姗姗来迟,看着淌了一地的残尸血流,气得哇哇大叫,面色发白。
随后,一众修士陆续赶到,看到这一幕,纷纷沉默了下来,脸色均是无比难看,几个与冯隆同是筑基初期的修士更是面色苍白,仿佛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一招……只要冯道友撑住一招,我便能赶过来,但是没想到,他竟是连一招都没有接下!”
徐卫红的声音干枯得如同夜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不过,这次那贼子倒是没法毁尸灭迹,我们说不定能够分析出他的一些手段来!”
众人之中,除了徐卫红外的另一名筑基后期开口道。他叫做穆剑鹰,年仅六十余岁,在筑基修士长达四百载的寿元下可以算得上青年了,他乃是三十岁左右突破到筑基境的,样貌极为年轻,颇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乃是浮云剑派之中最年轻的筑基长老,但是他的身份更加惊人,因为他的生父乃是浮云剑派现任掌门,剑岚真人穆宁渊,一名结丹初期的剑修,攻击力极端惊人,曾一剑重伤鸠云谷一名结丹中期修士,确立了浮云剑派在鸠云国中部的强势地位。
“徐前辈,穆兄,在下修为低微,自觉没有实力擒拿林寒这魔头,就此打道回府,见谅!”
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忍不住了,留下一句话,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飞走,也不管面色阴沉如水的穆剑鹰与徐卫红。
他这一走,陆续也有人忍不住告辞,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名筑基中期修士。
到了最后,在场一共只剩下来五人,除了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