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夫人又是为何如此着急要派人去接惜春?”水彦寻还是不明白。“夫人既然说了绝对不同意,想来老太太那边也不会轻易把人许出去。”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但是两人都明白的,这柳晗云家世又不够显赫,老太太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人直接得罪探春。,
“我还不是怕惜春那丫头也跟环儿和非烟一样,被他迷了心窍儿。”探春恨恨地说道,就凭他这样会蛊惑人心,就更加断定他绝不是什么好人。
水彦寻笑她:‘她若是真的就被迷了心窍,你又能有什么办法,这里一个非烟还闹不清楚呢,还来一个,一样没有办法,倒不如虽她去吧。’
“哼,我是不会放任这种事情生的。”探春有些固执地说道,至于到底要怎么做,其实她也不是非常清楚。
水彦寻忽然问道:“夫人,你为何如此讨厌柳晗云?”其实他一直没有认真问过探春这个问题,现在仔细想起来,似乎并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为何如此讨厌柳晗云。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探春也给问蒙住了,她停了一会儿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想不到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值得探春对他有如此大的偏见,大概是因为自从他出现以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跟探春对着干的,或者是阻碍了探春的事情。
水彦寻看她久久没有反应,忍不住打断她的思绪问道:‘夫人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讨厌他吗?’
探春摇头:“讨厌倒也不至于,只是这人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很少以貌取人,但看一个人却偏偏最注重感觉,而柳晗云运气不好,给她的感觉非常糟糕,几乎没有回转的余地,所以换个角度想,她似乎也能理解贾环的生气,在自己这里,柳晗云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在贾环那里确实难得的知己好友,自己仅仅凭着自己的不喜欢就否认他认定的朋友,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探春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如此意气用事,伤了他们姐弟之间的和气,何况自己对柳晗云这样的评价,其实确实有失偏颇。“想来这柳晗云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不然环儿也不会如此维护他。”探春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水彦寻连忙过来安慰她:‘夫人不必自责,其实我也不喜欢柳晗云,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太好,大概是身上有吸引环儿的地方吧,不过仔细想来,他确实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管是非烟喜欢他,还是他想要娶惜春,这两件事本身,他并没有做错。至于他养成这样孤傲的性子,也是生活使然,并非他所愿,咱们可以不喜欢他这样的性格,其实确实不该过分苛责于他,更不该以此否定环儿与他之间的友谊。’
探春点头:“这件事确实是我意气用事了,说实话,我当时一听到环儿竟然来替他保媒,保的还是惜春,我心中就已经有点儿生气了,所以之后说话的时候也大多不客气了些。”
“既然夫人自己想明白了,那就更不必生气了,等明日请了环儿过来,两人说开就是了。”水彦寻连忙劝到。
探春点头:‘那王爷下朝后请他过来王府吧,我这个做姐姐的亲自给他赔罪。’
“姐弟之间何须用赔罪这么重的字眼,不过是有些误会,两人说清楚也就是了。”水彦寻笑道。
侍书在一旁听的咋舌,王爷这是越来越会哄姑娘了,不仅哄的她自己认了错,还不会因为自己的错而太过自责。
第二日一大早探春还是没能坚持住,派人去贾府接了惜春过来,问起昨日环儿有没有去过贾府,惜春疑惑:‘他不是已经开府另住了吗?怎么会突然回去?再说了他回去你不知道吗?’
她这几个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犀利,探春只好打着哈哈含混过去。
既然没有去过贾府,也就是贾府并不知道柳晗云要提亲的事。
不过经过昨日与水彦寻的谈心之后,探春觉得自己不该对柳晗云有这么大的偏见,既然他喜欢惜春,自己也应该问一问惜春的意思,不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反而害了她。
所以探春也没大隐瞒,试探地问道:‘昨日有人来找我向你提亲,只是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意思,所以没敢贸然答应。你如今也长到十四岁了,老太太把你的婚事全权交托给了我,我自然不敢不尽力,也绝不会害你,且你也知道,不管是林姐姐,还是宝姐姐,当初都是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思的,到了你这里,也不能例外,所以先来问一问你。’
惜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姐又开始说胡话了,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话的余地?’
探春也正色道:‘四妹妹别跟我打官腔,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告诉我,你现在说的千好万好,到时候真给你定了下来,你再闹着不愿意,那可是不能够的。’实在是非烟的这一出把她给闹怕了,幸好非烟是王府的人,若是贾府的,探春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她。
惜春听探春不像是开玩笑,倒像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所以也谨慎了起来,踌躇了半晌终于说到:‘我自然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只要三姐姐你看着好就是了。只是在定下来之前,能否也让我像宝姐姐一样看他一眼,两个人过日子,还是要看的顺眼才行。’
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