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花蕾里。
食我真抱着即将死去的夏尔,麻木的眼神里没了以前的犀利,手捂着夏尔的嘴,却只能颤巍巍地看着鲜血涌出来。
刚才为了保护他们,夏尔倾尽了所有的力量,在核爆炸掀起的风暴中,他一边咳血,一边支撑着他们飞行。
还有清水,她也耗尽了体力,一场爆炸下来,他们三人,清水重伤,夏尔牺牲,只有食我真一人受了点轻伤。
如果最后不是藏在清水护身符里的力量被触发,用一朵圣洁的莲花保护了他们,也许根本不会有人生还,所有人都会死。
这场军训让他们都成长了不少……
夏尔简单地笑了笑,闭上了眼,数不清的星光扑灭在食我真的怀里,食我真往前追了两步,送了他兄弟一程。
佛光在荡漾。
莲花开始褪去,凝聚收缩,最后一抹晨曦般的光芒熄灭在清水的护身符上,那是一颗洁白如玉的猫眼石,本身并没有什么颜色,却仿佛藏了一座湖泊在里面,呈现出清澈透明的湖绿色。
清水从冥想中回过神来,支撑着摇摆的身体站起来,却僵着一条腿,两脚蹒跚地走了两步,跌跌撞撞地落在了食我真的怀里。
还没有等食我真说些什么,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趴在食我真结实的胸口上,像婴儿一样呼吸着,安静又祥和。
食我真紧紧地搂着她,手绕过她的小蛇腰,环了整整一圈,又蹑手蹑脚地把她往自己的肩膀上提了提,防止她从怀里滑下去。
静穆的大地,食我真抬起头,眼睛穿过大气,望向了浑浊的天空,在那一片混沌蒙昧的乌云中,隐藏着一双殷红如血的眼睛,也在死死地盯着他看,眼神中弥漫着杀气。
食我真眯着眼睛,突然颈后一凉。
那是一道模糊的身影,身体从头到脚都被一团围着,又或者说那一团烟雾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鼓动着肩胛骨,肩膀后面是一对漆黑如夜的翅膀,由弯弯曲曲的黑色光柱拼凑而成,像触手一样扭动着。
她盯着食我真,从天而降——
橘黄色的天空在她的身后熊熊燃烧,她从云层中穿过,带着一团炽热的火球降临大地,仅仅是落地时那股的冲击波,就将食我真和清水两人狠狠地摔了出去。
食我真抱着清水玲子,摔在了地上。
火焰从她脚踩的地方蔓延出去,点燃了焦黑的大地,她伸出手来,轻轻一指,就将周围的空气紧紧地压成一团,直到化为一个奇点,才轰地一下突然炸开。
嘣!冲击波轰向了食我真。
食我真倒在地上小声地呻吟着,他皱着眉头,还没有从刚才的攻击中反应过来,又看见一道冲击波轰来,被惊愕地六神无主。
他抱着昏迷不醒的清水玲子,翻身躲避神秘人的攻击,却还是被那股霸道的冲击波擦到了一点,这会儿头痛欲裂,陷入了强烈的晕眩之中。
他的牙龈上爬满了猩红的血丝,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抽搐着,但他却死咬着牙,用颤巍巍的手握住了清水玲子的小手儿。
清水玲子躺在沙石里,仍处于昏迷之中,脸上却浮现出了呻吟的表情,嘴里哼出来的喘息声急促而混乱。
食我真哀嚎着,从衣服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裱着金属的玻璃管,那是一个半自动注射器,里面的液体透明如水,既不浑浊也不粘稠。
食我真眨着雾蒙蒙的眼睛,好像是有沙子混了进去,又好像不是,总之他握着注射器的时候,眼睛里就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他回想起军训以前,加斯顿大学的校长,马歇尔·图灵把他叫到办公室里,嘱咐他照顾瑰拉,还给了他这管注射器。
图灵将注射器慎重地送到他手里时,还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话,是关于他的第七感的一些消息,图灵那认真又严肃的表情,食我真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图灵说,“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激素严重失调会刺激你的第七感,魔法部的人还暂时不敢断定这个能力到底是什么,黄埔军校的人观察了你一年也没得出结论。”
……
食我真记得,自己以前好像是no.1。
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但这就是他曾经达到过的高度,既然当初他能做到,那么现在他依然可以做到。
隐藏在他体内的第七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未知的谜,没有人知道他休眠的第七感到底是什么,魔法部给出的答案是前六位。
无常?十神?魁罡?祝由?钦原?恶来?
排名前六位的第七感,每一种都是足以撼动世界的存在,是超能力中的巅峰力量,蕴藏着解开变种人强大秘密的终极钥匙。
食我真喘着大气,内心挣扎了一番后,将注射器扎在自己的手臂上,隐藏设计的针头突出来,刺进了他的皮肤里。
注射器的活塞开始发挥作用,躲在针管里的液体随着压强的增大而躁动了起来,这会儿顺着针头,涌进了食我真的血液里。
瞬息过后,手臂里传来一阵冷滋滋的感觉,食我真的瞳孔突然被放大了好几倍,双眼无神,充满了灰色的死寂。
他一头扎进了泥里。
神秘人挥舞着浑浊的烟雾,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步履维艰地退了半步,藏在黑烟中的脸流露出了莫名的恐惧。
当她再一次看向食我真时,眼睛却扑了个空,沙子上也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并没有食我真的半点影子。
她预感到了不详的气息,向后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