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王提及粮食价格,栋君詹阳君顿时心中起了一个疙瘩。
而其他四位封君全都有意无意的瞄向他们二人,江汉之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俩的那点破事,根本瞒不住有心人。
更何况他们逼的楚国各地买卖粮食的平粜府关门,事情闹得有些大,楚国的封君们基本上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家伙,加上江淮的四个家伙,全都暴露在楚国权贵面前,大大的出了一个风头。
栋君与詹阳君见其他四人全都看了过来,顿时欲哭无泪。
这几年虽然没有碰上饥年,但是同样也不是丰年,再加上楚王这几年,年年开战,根本停不下来,就算是封君压力也很大,积蓄消耗了不少。
本来今年不打战,楚王没有向封君征粮,他们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结果,不想楚王竟然准备修建水渠,江汉的封君也必须出人,这样一来封君今年的劳役名额全给了楚王,自己不能驱使百姓干活了。
后来齐国遭难,各国粮价暴涨。
他们本来只是想捞一笔,结果,没想到楚国地方的太府竟是空架子,根本没有多少钱,他们也根本就没卖多少粮食,那边太府的钱就全花完了,接着被破关门。
碰上这种情况,其他封君全都以为他们太贪婪了,有写信给他们的,也有直接派人劝说的,只是真实的情况,他们两个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心中有苦却无处说理去!
即便告诉其他封君他们几个没卖多少粮食,恐怕其他人也不会相信。
熊槐等待了一下,见六人全都闭口不言,便主动点名道:“金君,卿在宛地,可知宛城的粮价现在是多少?”
金君自从上次献上宝剑向楚王靠拢后,得到了郢都的大笔订单,狠狠的赚了一大笔,这几年与楚王越发亲近了。
此刻听到楚王询问,便毫不迟疑地应道:“回大王,据臣所知,最近粮食价格高涨,宛城的粮价,粟米麦米全都达到百钱一石,菽豆的价格比粟米略低,但也达到了七十钱。”
“不错,这正是宛城的粮价!”熊槐点了点头,接着向栋君詹阳君问道:“两位贤卿可知郢都的粮价是多少?”
栋君与詹阳君对视一眼,全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恐惧,同时开口道:“回大王,似乎与宛城一样。”
熊槐闻言叹气道:“不错,的确如此,因为缺粮,所以这次天下的粮价全都上涨,不幸的是,太府的运作出现问题,以致平粜府无钱购粮,被破关门。”
栋君詹阳君闻言心脏猛然剧烈跳动数下,暗道:来了。
熊槐停顿了片刻,深深的注视了栋君詹阳君一眼,继续道:“所以寡人现在心中甚为忧虑,若是无钱购粮,以致无粮可用,则如何是好?”
六人闻言全都一惊。
难道楚王想要借钱?
这······
栋君詹阳君顿时一喜,若是能花钱免灾,那就太好了。
金君最先反应过来,思虑再三,开口道:“大王,既然太府无钱可用,臣愿捐献五百金,以充裕太府。”
熊槐见栋君詹阳君面带喜色,立即打住其他人的开口道:“金君拳拳之心,寡人知之矣!只是寡人现在还欠诸君一大笔钱没还,怎么再次向诸卿要钱!”
金君迟疑的问道:“那大王的意思是?”
熊槐面有忧色道:“如今寡人正缺粮,缺钱也只是缺购粮的钱。所以,寡人的意思,希望六位贤卿能借寡人一些粮食,等今年的粟米收获后,寡人再归给各位。”
金君闻言立即明悟,原来这才是楚王的目的,想要用粮食来教训栋君他们。
当下,金君立即表忠心道:“大王,臣无能,金地并不产粮,所以金地存粮不多,故,臣愿将金地百姓口粮以外的粮食全部献于大王,共五万石粮食。”
栋君闻言一惊,众所周知,金地不产粮,金君主要收入也是依靠出售铸剑以及铁器,不仅如此,而且金君每年还要向其他地方购粮,才能满足金地内部的消耗。
所以说,金君留下百姓所需的口粮后,哪来的五万石粮食?
就算栋君自己,留下百姓所需的口粮外,也拿不出五万石粮食。
以一个大型领地为例,拥有百姓四千户,其中有千余户百姓,专门从事其他事业,不进行务农。
其他二千余户种田,按照亩产两石计算,那么每户务农的百姓可以交税一百石,两千户百姓可交税二十万石。
但是其中不务农的百姓也要粮食,砍掉一千多户,那么还剩下十万石,接着还要上交楚王一部分包括祭天祭祖祭神在内等活动所必需的供奉,再加上每次打战还要出粮出人,那么这十万石粮食还能剩下五六万石粮食,算是太平年景了。
同样,这五万石粮食也不能全部留下,因为封君内部的官吏军队全归封君自己负责供养,尤其是相以及司马等这些重臣,他们全是为了财富才投靠的,花费本来不轻。
另外,征召百姓在领地内修建城池道路等,全都是封君自己负责。
这样一算,其实五万石粮食,就算是碰上丰年,栋君也得花两年的时间才能存足,若是大战数年再加上遇上饥荒,那就坑了。
栋君正悔不当初,将大部分的储粮都卖给了太府,心中估算献给楚王五万石还是三万石粮食的时候,就听着叶侯开口。
“大王,既然金君领地不产粮都捐献了五万石粮食,而且臣听说孟尝君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