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方看着眼前的蔡琼,露出恐惧的目光,恨不得拿起剑来一剑砍死他,但是现在杀掉蔡琼这家伙,那他卫方就只有跑路这一条路了,否则肯定会被孟尝君处死!
卫方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道:“蔡琼将此事告知君上,这是对君上的忠诚,而前来通知在下,这就对在下的义,如此忠义的人,在下又怎能做什么呢?”
顿了顿,又道:“蔡兄,多谢阁下冒险前来通知,在下感激万分,日后必有所报!现在,为了避免君上起疑,还是请蔡兄回去,就当没有来过这里。”
蔡琼见卫方让自己离去,斟酌再三,开口道:“卫兄,如今你的事情已经被君上得知,继续留在此处,恐有杀身之祸,何不快离去。”
卫方闻言,大义凛然道:“虽然在下私通夫人,已经算是对君上不忠了,但是如今薛城被围,在下此时离城而去,这不就是对君上的更加不忠了吗?”
“况且,若是在下此时逃亡,这不就是告诉君上消息走漏,一旦君上查起,必然会连累到你,这就是对你的不义。不忠不义之人,又有何面目在世间立足,在下虽不才,但也不屑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人!”
蔡兄虽见卫方说的如此正气凛然,但是心中有所怀疑,怀疑卫方暗中有其他打算,于是,试探的问道:“卫兄,可若是君上追究此事,阁下如何是好。”
卫方理所当然道:“若是君上追究,为君上计,在下则会向君上请命,请君上放我出城,与敌军同归于尽,以报答君上的恩情。”
蔡琼瞬间被噎了一下,看着卫方一副全心全意为孟尝君打算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假的,只好拱手道:“阁下高义···”
次日,陈通早早跟在田文身旁,打算观望田文与卫方今日会如何做,若是卫方突然暴起,那他陈通就助其一臂之力。
田文洗漱完毕,用过朝食后,便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让宾客卫方备车,本君要去城墙上督战!”
“唯!”
陈通跟在田文身后不远处,低着头,神经已经极度兴奋,只等杀人报恩了。
等田文出门,那边卫方已经将车马准备完毕,就在府中等候,一如往常。
田文远远的看见卫方,面色如常,虽然知道卫方与他老婆关系不正常,给他带了绿帽,但是他装作不知道,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什么也不说,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没有露出半分生疏之感。
虽然田文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他的护卫可是心脏全都跳到嗓子眼了,唯恐卫方突然暴起行刺。
卫方见孟尝君到了近前,知道孟尝君已经知道他与夫人私通,但是此时见孟尝君一副什么也没有生的样子,好像不知道他与孟尝君夫人私通一样,什么也不说。
于是,卫方想了想,也同样装作自己好像不知道孟尝君已经知道的样子,什么也不说,一如往常,恭敬的行礼道:“君上,车马已经备好。”
“好!”田文亲切的应了一声,然后在侍从的伺候登上马车,向城墙上而去。
陈通跟在田文身后,见到这么一幅情况,顿时看了看田文,又看了看在一旁的卫方。
他知道,他也知道,他不说,他也不说。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昨夜的事情是一个梦,完全是错觉,根本没生过?
陈通顿时傻眼了。
接着又过了三日,陈通本来已经打算以身报国了,却始终没有机会,而田文与卫方,还跟以前一样,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生的样子。
失望···很失望···
城外。
楚营中,熊槐与宋王并列而坐,下方,一个面色有些抑郁的人,此时心情澎湃的行礼。
“臣登拜见大王,拜见宋王!”
行礼的人正是楚国的薛君薛登。
十几天前,尚在郢都的薛登接到楚王的诏令,说楚国已经与宋国说好,攻打薛城,复立薛国。
得知此事,薛登欣喜若狂,立即带着祖宗的牌位以及所有的随从,马不停蹄的赶来薛城。
前后一个多月,此时终于赶到薛城。
“免礼。”熊槐与宋王对视一眼,开口道:“贤卿,寡人欲宋王商议,打算复立薛国,故而请贤卿返回薛地,继承薛君之位。”
“臣谢大王厚赐!谢宋王!”薛登再拜道。
熊槐“嗯”了一声,再开口道:“原本,按照寡人与宋王的计划,待楚宋两国打下薛城之后,再让贤卿在薛城中即位,向薛地百姓宣布,薛君已经归来,薛地已经回到薛君一脉手中。”
让薛君在薛城中重新即位,这是宋王所要求的。
因为薛城归属宋国,打下薛城后,宋军势必要控制薛城,这样,在薛城即位的薛君,哪怕有楚国背景,也将牢牢的被宋国所控制,成为宋国的薛君。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前孟尝君在薛城撒钱,用钱财收买人心的事情,对楚宋两国的攻城行动造成极大的困扰。
于是,在连续强攻二十多日,付出了许多代价,而薛城防御不见减弱的情况下,宋王只好接受楚国的提议,让薛君在城外直接即位,然后向百姓宣布,薛地已经回到薛君手中。希望以此进一步瓦解城中战心。
等熊槐将这个消息告诉薛君后,宋王接着开口道:“薛君,田文已经在城中宣布,免除百姓一年的税收,并且打开钱仓,收买民心。”
“所以,寡人与楚王商议后,决定等卿即位之后,立即向薛地所有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