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齐国?”
“当然不是齐国。”公孙禹理所当然的道:“如今齐国正是联军盟主,此时请齐国出面,只会适得其反,引起韩王的逆反心思,更加不愿强攻陈城,甚至还可能会退兵。”
太子遫点了点头,魏国不愿做恶人,齐国这个盟主更加不能做,毕竟现在秦韩两国出兵攻打陈地,都是应齐魏两国的要请。
想着,太子遫更加迟疑的问道:“敢问先生,若不是齐国,那我们应该从何处着手。”
“东周国。”
“东周国?”
“不错,自从韩赵两国将周国一分为二后,西周国便是韩国的属国,其后赵国动乱,东周国也归属于韩国。东周国归属韩国不久,且韩国对东周国的控制也不深,如今韩国缺粮,三年而两次向周国征粮,以至于东周君也不能顿顿吃上美味的面粉,现在东周国上下对韩国已经很不满了。
只是因为韩国正在与其他四国一同伐楚,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此时此刻,有人能给东周国足够的底气,那么东周君必然会起来反抗韩国。”
“不妥!”太子遫听到这,立即摇头道:“若是周室动乱,韩国一定会以此为借口退兵的。”
“不,太子多虑了。”公孙禹赶紧解释道:“若是东周君反抗韩国,韩国不仅不会退兵,而且还会急着向我们齐魏两国示好,并还会全力攻打陈城。”
太子遫一怔,连忙向公孙禹行礼道:“请先生赐教!”
“太子,臣之前说要降借给韩国的粮食直接送到韩国军营里去,目的就在于此,为了防止东周国反抗韩国后,韩国会从陈地退兵。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还需太子亲自给韩军送粮,一则显示我魏国对此事的重视,二则可表达太子对韩国的亲善之意,三则就是为了防止韩国会因为东周国的事情退兵。”
说到这,公孙禹脸上露出一丝凶戾,恶狠狠地道:“若是在太子您亲自给韩国送粮的情况下,韩国都要退兵,那就说不过去。只要韩国敢退兵,那我们就联合齐魏宋三国伐韩,并让齐国怂恿西周国也背叛韩国。
要知道,西周君的儿子周最,在齐国可是颇得齐王重用啊。”
接着,公孙禹笑了笑:“太子,到时只要太子向韩王许诺,只要韩国愿意全力攻打陈城,那么太子就愿意出面摆平东周国。并且,与齐宋两国联合向韩国施压,请周最出面游说东周君。
如此,韩国为了保住两周,为了避免退兵后遭到齐魏宋三国的围攻,必然积极向我齐魏两国靠拢,然后全力攻打陈城,以向我齐魏两国示好。
而且,攻破陈城之后,韩国为了两周,必然会在瓜分楚国领土上做出让步。”
说到这,公孙禹拱手道:“太子,如此一来,事成之后,太子既可以获得韩国的友谊,还可以成为团结五国,攻破陈城的大功臣,并且还可以为魏国获取更多的利益,向国中群臣展示太子的贤能。
如此一举多得之事,太子何乐而不为。”
太子遫一怔,而后默默思索许久,没有发现这事对魏国或者说对他有什么不利的地方。
相反,这事要是成功了,就真的如公孙禹所说,他以及魏国将会获得巨大的收益。
尤其是,自从他哥哥太子政病死后,魏王悲痛不已,忧伤成疾,多日不曾出面理事,直到不久前,韩国派人前来借粮之时,才刚刚有所好转。
此时此刻,他这个刚刚上任的太子,继续一个大功,以稳定朝中,震慑群臣。
是以,公孙禹的话音一落,他瞬间就心动了。
只是心动归心动,但他心中依然还有所疑惑。
那就是公孙禹一向亲近楚国,怎么会突然提出一个这么不利于楚国的计策呢。
要知道,楚王待公孙衍甚厚,而且公孙禹的儿子公孙泽现在还是楚国的临海君,食邑数千户。
故而,他心中有所疑惑,这公孙禹此时献出的这个计划,会不会暗藏什么不利于魏国的玄机呢?
还有,公孙禹以往在魏国,宛如一个透明的边缘人,轻易不发表意见,到了不问不答,甚至问了也不答的地步。
但今日,他却与往常截然不同,竟然主动向他提出建议,这很反常。
若是这次他被公孙禹坑了,或许他的太子之位也会不稳。
想着,太子遫看着公孙禹良久,默然无语。
公孙禹见状,心中一慌,内心瞬间七上八下,不过他到底还是经历过自己父亲独自逃亡,并且还投奔魏国的敌国的险境,是以他心中虽慌乱,但面上一点也没有显露。
定了定神,他面带疑问的道:“太子,此事还有何疑问?难道在下的计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先生之策并无不妥。”太子遫闻言摇了摇头,接着好奇的看着公孙禹道:“只是遫有些好奇,往日先生在朝中从不开口,怎么今日却主动向孤进言献策了呢?”
公孙禹闻言,顿时放下心来,笑了笑道:“太子明鉴,昔日先父在楚国颇得楚王信用,全心全意为楚王出谋划策,而楚魏两国之间矛盾重重,在下身为人子,不愿与先父的意愿背驰。同时,在下身在魏国,许多人都以为在下是倾向楚国的,一旦在下开口,难免会给自己难堪。
于是,不得已之下,这才在朝中闭口不言。”
说着,公孙禹摇头一叹:“如今先父去世,在下已经没有顾虑,而且,在下是魏国的臣子,公孙氏的根始终都在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