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峪所关卡前四里外的一高地扎营,袁虎就没有再往前,下面先投靠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开始议论纷纷。
后面追兵也越来越近,甚至已经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像漫山遍野的蚂蚁,铺天而来。
“大人,敌人距此仅有三里,只需少顷便可攻过来,当早做打算啊!”
说话的是铁刀,现在负责管理铁刀麾下三百人,在队伍中位置仅在莫云之下,话语权还是很高的。
不过他很聪明,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深知此时情形不容乐观,一边抚慰下属,一边紧盯着袁虎,拿出了自己的态度。
对于铁刀的表现,袁虎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这也不能打消他内心的浓郁愁绪。
毕竟面对的是数倍甚至十倍与己的敌人,他又不是神剧的英雄,更不是一枪杀天下的牛人,此时,他才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计策我已经开始谋划,现在所有人分三班,一班出周围两里地刺探情况,看看是否有其他路径,一班防守营地,一班砍树垒石,着手就地立寨。”
听到这话,铁刀也知道袁虎没有想到好办法,不过他也很欣慰袁虎没有慌乱,安排也很合理,暗叹一声,拱手走了下去。
等铁刀走下去了,袁虎看向莫云,见到他看着远方寨堡发愣,便猜到他也无法,只得摇头走了出去。
虽然自己统属的那些人不需要担心,但有超过九百人是新近加入的,对袁虎还不是全然的信服,难保不会有个别心怀不轨,对自己不利。
西南三里,东蒙部落一万六千瓦剌骑兵密密麻麻的散布在这宽阔的原野上,旌旗猎猎,胡马嘶鸣,好不壮观。
这么多人立帐虽然散乱,却如众星拱月一般,拱卫着当中那巨大而华丽的白毡大帐。
大帐中春光明媚,猛兽的嘶吼,娇人的喘息,白的明艳,黄的刺目。
一切,都是那么****。
待到一声怒吼过后,尘埃落定,帐外一个虎目牛首的男子才拱手道:
“将军,敌人就在眼前,可汗的总攻就要开始,是不是……”
其实,他是来请战的,但是听到大帐的情景他就迟疑了,另外一方面,他也对袁虎一众乌合不太看重。
“想必现在他们已经惊惶不安了,若是此时进攻,恐怕会有些损失,前面有蒙克拦路,不必着急。”
听到声音,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愤恨,他对兀木这种状态很是不满,但是没办法,职位或许可以争夺,地位却是天生的。
“属下告退。”
男子拱手下去,却没看到,兀木那狭长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阴森,旁边脱力的尤物都没感到,依旧面带绯红,急促的喘息。
如此景色,又刺激了兀木的雄心与豪情,提枪上马,纵横天下。
此时,关峪所的情景比东蒙大营更加不堪,一帮札温以上的统领齐聚一堂,酒池肉林,前面还有十几个青涩的女子在长袖歌舞,看得周围淫.光浪荡。
乱世有乱世的悲哀,失败有失败的苦果,当年蛮熊军攻入博林,糟蹋了包括德共女子在内的数百万女人,如此情景,不过是一个缩影而已。
胜者为王,欺负的就是你无话可说。
坐在最上面的,是瓦剌金帐下的一支偏师,仅有千人,但是统合了另外两千人,便轻易的把守住了这两省相通的北部命脉。
大明军在王振那废物书生的带领下,已经彻底成为了懦夫的代名词,说实话,蒙克还真没害怕过。
得知一支队伍前来,不过千人,他原打算一举拿下,夺取点财货和功劳,后得知这是兀木的猎物,也就放手了。
在此时挑起两族,尤其是金帐和地方豪强部族的纷争,罪过多大,他还是清楚的。
“督师大人,来,属下敬您一杯!”
说话的是一个长脸卷胡男子,头上的长发结成根根麻花,看起来很是粗犷。
他手里拿的是一个大号的烤瓷大碗,却装作举杯的样子,脸上带着自以为很温和的笑容,一副我很儒雅的样子。
蒙克应付了一杯,便起身拉过一个姿色上佳的女子,粗野的撕开薄纱,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胸脯。
“哈哈哈哈!”
“嗷呜!”
顿时,一帮故作儒雅的莽汉又变成了战场上的野狼,凶暴,残虐。
两边都没把袁虎当回事,但那两边加起来近两万的人马,却压得袁虎喘不过气来。
两边白日宣淫,而袁虎也没有继续动身,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而在袁虎扎营的地方,一座简易的营寨正在成型。
袁虎站在辕门上,目视远方,却两眼无神,定定地站着,像一杆锈枪,一根枯朽木桩。
他已经想到自己此次任务失败后的情形,那就是系统离开,他就此止步,做回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按说这段时间袁虎改变还是挺大的,也算收获颇多,但袁虎不是一个思想简单的人。
他有理想,有追求,有拼搏的勇气,最重要的是,他从来就有挣脱现状的野心。
想到那糟糕的结果,袁虎眼中满是不甘,拳头紧握,指节咔咔作响。
回神,看了看周围,又颓然地松开了手,有些事,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看了许久,袁虎拼力收刮了自己所有记忆,把许多以少胜多的战例都拿了出来,发现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至于什么空城计,袁虎也很无奈,他是没有半点根基和背景的,疑兵都拿不出来。
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