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顿感莫名其妙,自己就这么随口一说,对方何时变得这么较真了?但还是耐心道:“好友,知己的关系算不算?”
“公主抬爱了,对于皇上的病情承诀确实略知一二。不过此为不治之症,但也不会危极性命。”
“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楚宁依旧不死心。
承诀给楚宁的印象一直以来似乎就是无所不能的。何况楚宁认为如果真的别无他法,对方当是直接说不行而不是先卖个关子询问自己两人的关系如何。
“据承诀所知,南疆以南的南海沿岸有一处蜂崖,崖顶长有一株碧蜂花,若能得其为药引,或许可以根治皇上的病。”
还不待楚宁露出喜色,接着又平静道:“但蜂崖之地极为凶险,自古以来凡闯入者能生还的寥寥无几,痨病虽难以根治,但尚不致命,公主是否要为此以身犯险还是斟酌一番为好。”
听到这,楚宁心里有些打退堂鼓。她并不是一个不自量力的没脑子的人,连承诀都说那个地方极为凶险,那自己若是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但想到皇兄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不希望对方这样活一辈子,这样的折磨至死方休,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似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地,楚宁定了定心神道:“我去!我不在皇宫的这些日子,皇兄向你问起就说我出去散心了。”
承诀深深地看了楚宁一眼,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倏地笑了。
“公主知道去蜂崖的路吗?知道来回所需时日吗?知道去蜂崖需要准备些什么才不至于让自己丧命吗?知道,碧蜂花是何模样吗?”
连环的质问让楚宁脑子一懵,是呀,对方说的这些自己都不知道就一股脑热扬言去做不可为之事。楚宁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样不计后果行事之人。
然而还不待其有所回应就听到承诀如沐春风的声音像是带有蛊惑般传来:“我陪你去。”
我陪你去。
这句话不停地回荡在楚宁耳边,大抵是楚宁来古代以来听到的最悦耳的话了。这时,一切防备,猜忌,排斥仿佛都已经烟消云散,天地间万籁俱寂,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言犹在耳,我陪你去。
时间不多,还要尽量赶在宴会前回来,楚宁回到宁馨宫交待采樱给自己收拾一些路上带着的东西就准备出发。
走到门口,却见迟浩双臂交叉,椅在门边,“公主要出行,怎能不带着属下呢?”
“迟浩,别闹,这次是有重要的事,不是出去玩。好好在宫里待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帮衬着采樱应付一下。”
楚宁虽然猜到迟浩的身份可能并不像明面上那么简单,但潜意识里却认为对方是没什么大本事的。
“属下相信没有我宫里采樱一个人也应付得来。何况属下虽未去过蜂崖,但也曾游历过很多地方,能为公主提供一些帮助也说不定呢。”迟浩大有一番你不带我去我就不罢休的气势。
见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宁也不再推辞。“路上照顾好自己。”说完当先往外走去和承诀会合,迟浩紧跟其后。
到了宫门口,就见到承诀、夜风、夜痕三人四马在那侯着,估计是没有料到楚宁会带一个人来。
楚宁见状刚想扭头去再牵一匹马来,就见承诀向她伸出了手。
楚宁犹豫着刚把手放上去,就惊呼一声,人已落座于马上,而后背正贴着承诀的胸膛。
听着背后人沉稳有力的心跳,鼻息间充斥着对方身上如雪似莲的清香,楚宁不禁觉得面部发热。
还未回过神来就察觉到对方双手绕过自己的腰间,修长的玉手抓住缰绳,形成一种将自己圈在怀里的姿势。
承诀将马掉头,一言不发地朝城门外走去。看守城门的侍卫连忙退避左右,看样子是承诀已经交待好了的。
迟浩也一个翻身利落地骑上那匹剩余的马,跟了上去。
一行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是人群中出类拔萃的,尤其是承诀和楚宁,更是人中龙凤。
经过京城主街道的时候,路过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注视这一对风华无双的人,交头接耳道:“瞧这对男女,男的俊女的美,多相配呀!”
楚宁因急着出门所以未换男装,加上二人又是这么亲密的姿势,也难怪别人会误会。行至一些路段,有人认出承诀和楚宁二人的,又是一阵惊呼。
听着身旁嘈杂的议论声,楚宁悄悄回头去看承诀的反应。却见其一双美若琉璃的眼眸仅仅是注视着马前行的方向,面部没有丝毫松动,倒是显得自己不淡定了。
一路行至人烟稀少的地方,楚宁觉得四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莫名尴尬。她觉得,虽然是去办正事,但也不至于跟行军似的。于是主动找话题道:“你们怎么都不拿行李啊?”
在城门口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承诀三人皆是轻装简行,只一人骑了一匹马而已。难道这三人路上就不会渴或者是饿?听承诀说此去来回最快也要七八日,总得准备些替换的衣服吧。
闻言承诀轻轻看了楚宁一眼,虽还是那样温润无波的眸光,可楚宁就感觉对方看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蠢得无可救药的人!遂也不再自找没趣。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承诀那样看她的缘故。当承诀每进一家酒楼,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出示给掌柜的就立即被请入其专属的雅间时,楚宁才又一次见识到了承诀势力范围有多大。
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