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抬手制止了采樱的解释,径直踏入寝宫,果然就看见那一袭红衣fēng_liú倜傥的人如在自己家般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
唇角勾起一抹讽笑,“阁下不愧是不拘俗仪,行事猖狂,随心所欲的北齐第一fēng_liú才子。”
听着楚宁夹嘲带讽的话赫连子陌也不置气,端起桌上一杯茶举于唇边,皱了皱眉,似嫌弃为何不是酒,又轻轻放下。
抬眸看向楚宁,“公主谬赞了,才子不敢当,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fēng_liú名声是一定要打好了,否则何以掩饰本王的隐疾呢?”
赫连子陌一直在笑,但怎么看都带着点阴恻恻的意味。
楚宁走到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跷着二郎腿,一派神清地道,“阁下这是来此兴师问罪了?”
她还以为对方当日不提,是将这事忘了呢。没想到却一直耿耿于怀,想来也是,哪个正常男子被污蔑不举会不生嫌隙?
“本王可是很怜香惜玉的,尤其是像公主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又何来兴师问罪一说?”赫连子陌一双狭长的凤眸专注地看着楚宁,似真的如他说得那般多情一样。
楚宁无视对方虚伪的盛赞,也不再唇舌相击,开门见山地道,“阁下今日不只是为了来此坐上一坐吧?”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见了院中的马就能知本王的心意,本王早闻南楚的猎场是个不错的怡心怡情的地儿,但思虑无佳人相伴再好玩的地方也生不来情趣,公主既今日得空,不如陪本王一起,也好有个解闷的人。”
“真是不巧了,本宫今日琐事缠身,还真的要辜负阁下这一番盛情了。”楚宁四两拨千斤地回道。她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何企图,被拒绝一次不死心,这次竟直接牵着马过来了!
“公主究竟是琐事缠身还是依旧不方便呢?”赫连子陌说着话陡然伸手向楚宁的右肩抓来。
楚宁一惊,连连退了三尺,眸光一凌,“阁下好不客气!是要在此和本宫动手吗?”
赫连子陌探出去的手转个弯拐回,这次也不嫌弃桌上的茶,端起饮了半杯,见楚宁站在对面怒视着自己,灿然一笑,“公主何用如此紧张,本王不过是渴了。”
“阁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回吧,相信南楚待外来贵客虽不至面面俱到,但总不会缺了茶水才是。”
楚宁这话一出就是要赶人了,和这表里不一的人在一起她只觉得危险,此人看似多情,实则嗜血无情至极,看似颓靡,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但又能从其眸底看出强烈的掠夺与唯我独尊的气势。
“公主此言还真是让本王伤心呢。”赫连子陌阴阳怪气地自说自话,然下一句却让楚宁直言糟糕,“想来公主贵人多忘事,那么本王却乐意为美人提点一番,公主可还记得当日在慕思楼公主可是答应了本王一个条件呢!”赫连子陌眼波流转,笑得极为狡黠,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楚宁胸中一阵气血翻涌,难怪他今日肯在此等候大半个时辰,难怪他竟直接将马牵了来,原来自是胸有成竹。而自己既已许诺,对方也没有抓住此机会迫使自己做十分为难的事,只是陪其于猎场骑射,自己竟还真的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