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时运不济,谁让自己进宫晚了呢,不然有朱常洛母子什么事?郑贵妃一边唾弃王恭妃,一边准备去太子宫中演大戏。
皇上一声令下,司礼监的人办事很麻利。众人陪着郑贵妃一起到了慈庆宫中。
看到太子宫里多处破烂,郑贵妃是看不起太子的。她管理宫务三十年,从来没在明面上克扣过太子宫里的吃穿用度,也按规矩拔款修善慈庆宫的。
她要是想动手脚,绝不会让人明面上找到错处。
可眼前的是什么?房子实在差得难于入眼嘛!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太刻薄。真是冤枉!定是太子管束不了手下的太监,让这些宫中的耗子吃了他的钱财。
太子连一个小小的慈庆宫,他都管不好,他配管理天下吗?
太子惶恐不安把迎进郑贵妃,王安在一旁心中暗地里鄙视太子,至于么?至于么?在一般百姓家,她是妾,你就是主子。
现在,你是储君,她只是你父皇的一个妃子,太子你怕她作什么?
郑贵妃一通场面话讲下来,一个眼神就要太子清场。
太子反射性下令自己的宫人太监们都出去。他是三十多年来,已经对郑贵妃畏惧到骨子里。
王安非常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随众人退下。
没人在场,郑贵妃直接说:“太子,我是没有害你的心思的,要是想害你,凭我管理宫务三十年,哪里会没机会下手。至于找个农夫小丑一样来搞笑吗?”
太子内心很害怕,他当然知道这次的事不是郑贵妃的手笔。他只装着害怕,没有言语。
郑贵妃暗气,这个蠢货想让她再低一些身段吗?能这么好言好语地和他说,还不知足啊?
她不想浪费时间,更直接说:“陛下希望你下个谕令给群臣,向他们说明我们之间没有矛盾,都是那班子人乱说来挑拨离间的!皇家的内部事务,别让外人传成丑闻。”
看太子没反应,她又说:“太子,你看我能到你宫里来,也算很有诚意,你不答应下谕令,是想看我跪你吗?”
太子震惊,他哪敢让郑贵妃跪他啊!
传出去,他的名声不就臭了吗?毕竟郑贵妃名义上是他的庶母,他正在心里思索该怎么回答。
不想郑贵妃直接跪下说:“今天,我跪你,我也是没脸见人了。
本来没有做过让农夫张差刺杀你的事,今天一跪,倒像对你承认了罪名。既然这样,我也是没脸见人了,我马上撞死在你的宫里,看你有没有脸去见你的父皇!”
边说边用力去撞柱子,太子急忙挡住。惊吓得跪在郑贵妃对面磕头。边哭边说:“郑娘娘,你快快起来!你怎么能跪儿臣呢?你别再撞柱,你是要逼我去死啊!”
太子这回机灵了一回,迅速阻止了郑贵妃的寻死。
郑贵妃是真的想撞死。因为刚才一刻,她的自尊不许她去跪这么一个废物。
她想着一死,陛下一定能记住她的死,朱常洛别想脱身,她有那么一刻,想用自己的死,指望陛下悲痛,而想立福王为太子,来补尝她们母子。
当是太子及时挡住了她,人就是这样,第一次有决心寻死,但一口怒气泄掉,反倒没勇气再死一回。
她又怒又恨地哭,恨自己,恨太子,恨皇上。边哭边说:“你还不快去写谕令,是真想我死在你面前吗?”
太子的脑子已经不够用,连声答应郑贵妃的要求,急急忙忙去找王安代笔。
郑贵妃不见了太子,迅速站起身打理妆容。一会儿,又变成端庄华贵的皇贵妃娘娘。
王安听太子的述说,他内心是不愿意去代太子写谕令的。他认为应该轸机打死郑贵妃,而不是让她有机会反扑太子。可汪先生说,梃击案也不是没有破绽的,如果逼急了郑贵妃,她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直接当面对质张差,万一张差又改口供,他们将前功尽弃。或者逼急皇上,皇上不再讲理,拼着不要名声,直接废了太子也是有可能的。
名声和心爱的女人的命相比,万一皇上选爱人能活命呢。
狗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一向聪慧的郑贵妃。他们只是找准时机,打了她个措不及手罢了。
王安不情不愿写好谕令,太子盖上大印,当着郑贵妃的面,让人立刻送往内阁,再发给各官员们。
郑贵妃不知内心是个什么滋味,浑浑噩噩回了自己的翊坤宫。
朱由校知道李甜恼了他,正想办法要出宫,魏忠贤百般阻挠。
他心中难受,非要今天见到李甜解释解释,气急了说道:“本殿下是奉了皇爷爷的旨意去查关于玉米的事,忠叔你还要阻拦吗?”
魏忠贤当然知道皇上吩咐的玉米种植方法,已经在皇长孙手里了。但主子都这么说了,表示今天一定要见到张家小闺女。
他还是会看脸色的,忙苦着脸下去安排两人的见面事谊。
最重要的是先报备给陛下知道。万历帝一听,长孙要他去寻回玉米种子或玉米植株,很欣慰,大手一挥,经孙子五天的时间去办这事。
太子得知皇上都准了,当然也放行。
于是朱由校策划着找机会好好缠着李甜,老话不是说烈女怕缠郎吗?虽然以前听了有些不耻,但是那烈女换成李甜,他不介意做缠郎的。
正生朱由校气的李甜在马车上,准备去庄子上。三哥为答谢妹妹,请三天假,想好好陪妹妹去渡过假。
两方人马在张家侧门口遇上,李甜怒瞪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