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玄志的推托,钟虎不便指责,只好抬出刘正臣。笑着对王玄志说道:“将军说的虽然有理,但刘元帅认为,夜长梦多。他说蓟城的史思明不会对平卢不管,一旦叛军的援军来,麻烦就大了。我们腹背受敌,到时候就不但要前功尽弃,而且很可能被敌人击溃。因此还是早解决为妙,希望王元帅能够体会到刘元帅的一片心。”
王玄志说道:“你不要拿刘正臣来压我,讲计策他差得远。我们围攻平卢已经半个多月了,史思明要来增援的话,早就有动静了。可我派出去的探子报告,蓟城一点动静也没有。因此,不必用强,还是攻心为上。”
钟虎说道:“刘元帅已经向朝廷上了奏折,向皇上作了保证,决心攻克平卢。请王元帅配合。”王玄志不愿出兵,但也不愿与钟虎磨嘴皮子。摸了一下胡须说道:“既然刘元帅一定要攻城,我答应他,尽可能的做好配合,预祝他马到成功。”
钟虎回到大营,对刘正臣说道:“报告元帅,王玄志愿意配合,准备出兵。”刘正臣满心欢喜,便立即组织进攻,集中兵力向南门和东门猛攻。
但王玄志并没有出兵,在刘正臣进攻的时候,他就让军士鼓噪,既不派兵冲锋,也不向城楼射箭,仅仅声援一下而矣。
徐归道将所有的驽箭都布置在南门和东门,刘正臣的攻城军队五百米外就开始遭受远程车驽的打击,离城门越近箭矢的密度越大。冲击部队根本接近不了城池,没有办法,刘正臣又派钟虎到王玄志的大营,催促他配合强攻。
王玄志站在阵前,见钟虎到来对他说道:“你回去告诉刘将军,我正在鼓噪,马上攻城,请他不要惜兵,争取一气拿下城池。”
他令旗一挥,大队人马排列整齐,向城池运动。钟虎看到王玄志的兵训练有素,进击很有章法,便回营向刘正臣汇报去了。
等钟虎离开之后,王玄志立即撤回了进攻的部队,除了鼓噪之外,没有任何动作,对刘正臣的要求,根本不于理睬。
钟虎将看到的情况报告了刘正臣,既然王玄志开始攻城,他就不能惜兵,因此猛擂战鼓,军队舍命向城门冲锋。
然而在密集的穿透力极强的玄铁箭矢面前,他的冲击部队迎着雨点般的箭头前进,身上插满了箭矢,一批批倒下,不但冲不进城池,而且伤亡惨重。
钟虎劝说道:“敌人远程打击太过厉害,箭矢的射程远,箭头的穿透力强,我军没有远程打击武器,不能与敌军抗衡,还是省些力气吧。”
刘正臣说道:“你去看看王玄志,如果他也受阻,我们同时撤兵。”钟虎见到的场面与他的想象完全不同,王玄志的军队只是鼓噪,没有攻击。他质问王玄志:“你怎么阳奉阴违呢?这样把我们害苦了。”
王玄志不俏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有意见让刘正臣来。”钟虎无话可说,只得将实情告诉了刘正臣。
刘正臣恨死了王玄志,为了找回面子,他与钟虎一起亲自到北面军营与王玄志论理。对王玄志说道:“王将军答应配合攻城为何不出兵呢?而且背后捣鬼,阳奉阴违。害得我丢了一千多军士,你们安东都护府是戎边军队,战斗力比我们强,尤其是远程打击力量,足可以与平卢城的叛军相抗衡。我们合作配合,强攻这座孤城,很快就能拿下。如果让蓟城的史思明腾出手来增援,我们受到内外夹击,要想攻下城池就难了。皇上的圣旨不能执行,追究起来可是欺君之罪啊。”
王玄志说道:“你丢千把多军士就心痛啦,我丢一员大将你都不当回事,拿皇上圣旨来压我,他在京城养尊处优,能知道前线的事吗?你想得功劳,让我为你开路,天下那有这样好的事。”
刘正臣说道:“王将军还记着那件事啊,王将军一定知道事出有因。既然王将军责怪,我就认个错。其实那完全是那位将军自找的,他不应该上去充英雄。这次你害得我丢了一千多军士,已经报复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们今后合作一致,攻击城池。”
王玄志立即装起了笑脸,慢吞吞的说道:“刘将军,有话好好说,以前的事呢,我是提一提,并没有责怪刘将军的意思。现在叛军士气高昂,其战斗力很强,而且经验丰富,我们强攻,是鸡蛋碰石头。钟将军看到的,我们确实进行了攻城,但敌人的箭矢太厉害,我也心痛军士受伤,爱惜士兵的生命啊。贸然进攻肯定是有损失的。与其让军士去送死,不如困住他们,他们长期出不了城池,军心就会浮动,士气低落,当其疲惫不堪的时候,便能一击成功。既行使了皇上的旨意,又保全了兵力,还拿下了城池消灭了叛军,是一举几得的事情。只是慢一些,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这平卢城就是一碗炀嘴的热豆腐,得慢慢来,心急不得。”
刘正臣这个气呀,简直不能忍受,就要暴。但他还是将它压进心里,努力平静声音说道:“我强行攻城之前,来向王将军请教过,将军当时表示全力支持,可真正攻城的时候,却不派一兵一卒,害得我丢盔卸甲,得不偿失。”
王玄志轻笑一声说道:“将军言重了,我让军士鼓噪,助将军正面进攻,确实出了全力。”他干咳两声继续说道:“我身体不太好,不能和你一样带头冲锋陷阵,只能虚张声势为你助威。”
刘正臣明白了,王玄志是要保存实力,有意让他打头阵,消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