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他只是个寻常巫师,并带着一个寻常男人的情愫爱上了一个食泪人,然后,一切开始改变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焕-汀急切的询问岱普诺。
“在一个人的帮助下,魔涯深信我死了。”他说。
这是焕-汀最想不到的答案,却也最具合理性,死亡是躲避魔涯追剿最好的方法。如果死亡是一种终结,再不赦的恶魔也仅能追到这停下了。
“怎么做到的,谁帮了你?”
“我不能说。”
焕-汀顿了顿,“那...之后呢?”
“我回到我们的领域,这里没人再见过我。曾效力魔涯的事,包括他在内只有三个知情者,现在,你是第四个。”
“食泪人被释放了,就在前不久,你知道吗?”她小心地问他。
他没有说话,避开了她的眼光。
焕-汀大起胆来,多种复杂因素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间卸下了对面前这个人的防备,她下意识感觉他的立场里不存在伤害她的成分。“刚才我注意到...你们的族类,食泪人,让魔涯不安...是一种...我说不上来是什么...还有,他一直在提你们的面具,和一个咒语,我不是很懂...”
岱普诺僵冷的面容转朝向她,“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张面具。”
他看她目光怔愣了,便又继续说道:“至于面具下的,我不想满足你进一步的好奇心。”
汀凝视着这张轮廓分明、苍白精致的面容,借着这个机会她大胆又仔细地瞧看着他,他的脸上,左眼角下布有一道疤,没有愈合,怪异的是伤疤里流出了透明液体,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看起来像泪水,于是她脑子里居然钻出了一种飞离谨慎的思考:那液体是否像泪水一样是咸的。她很快又将这与现刻不相关的想法抹掉,以审度一张面具的角度看着这张面皮,这便让她开始心悸,她想如果此时此刻他要摘下这张脸上的面具呢?面具之后会是一片血肉模糊吗...
“我们食泪人极少情况摘掉面具,面具后面也不会是血肉模糊。”岱普诺并不想掩饰他所具读心术在面前这个女孩身上的精准程度,毕竟她太简单了,太容易被看穿。
焕-汀终于有所收敛的收回目光,她在观察别人的同时总不经意把自己暴露得太多。
“所有食泪人都藏在自己独特的面具之下,除非你是我们,否则你不会懂...至于你对刚才那位话里的困惑,我可以告诉你,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对于魔涯,在他的眼里,我们的面具变得一样了...”
“一样?”
“都是一张女人的脸...”
焕-汀所能表现出的惊异早在知道他是一个食泪人时起就已完全倾泻,现在她不能有更丰富的表情来演绎自己听到了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成为魔族统领之前,他只是一个寻常巫师,并带着一个寻常男人的情愫爱上了一个食泪人,然后,一切开始改变了...那个食泪人很美,落落大方,出水芙蓉般令他着迷,但他们的爱情路走到后续并不平坦,背叛、误解、魔力的争夺...一切都在撕扯他们之间的感情裂缝,直到有一天,几近疯狂的食泪人崩溃了,她用自己近百年的魔力,和她全部的爱,凝结成了一个永远不能被破解的咒语,施加在了那个她深爱着的人身上...即使失去所有魔力我们食泪人也并不会迅速老死,她带着痛苦回了我们自己的领域...而不可否定的是,那个男人是深爱着她的,失去她令他发狂,他拿命一次又一次的闯进未知领域,弄得遍体鳞伤,但也没有放弃,终于幸运的是,在那个女人离开的第七十七天,也就是他做出的第七十七次尝试,他进入了食泪人领域,也就是那时他明白了那个咒语:所有出现在他眼中的食泪人,都是一样的面孔,那张他深爱着的女人的面孔,他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焕-汀静默了,她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一个男人伤痛欲绝的呼喊场面...该是何等深沉的爱支撑着他,七十七次未知死亡的尝试...她无意中闯进的一次精灵古怪堡就已几乎要了她的命,如此他遭过的罪简直不能想象。
“后来呢...那个食泪人死了?”
“死了。”
“她该知道那个男人对她的爱。”汀真不敢相信自己在为魔涯说话。
“那些爱和痛苦,在那个女人死去之后成倍化成了恨和折磨,陪同魔涯藏匿在黑暗里,日复一日,直至最后他把所有的情感无一丝遗漏衍变成恐怖...从那时起,他的魔力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直到助他生成黑暗中最强大的力量,而满足早已经不存在于他的生命里,一场不可避免的浩劫启动了。”
“但是昂魔大战中他还是败了。”她回忆起墓埃曾给她讲过的那段历史。
“是双方都败了...可是现在,魔涯又重新崛起了。”
“真无法相信他会有那样的一段...但也并不能减轻他之后的罪行。”
“当然,因为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的那段悲痛史,”岱普诺看了看稍显迷惑的焕-汀继续说道:“他之前并不叫魔涯,所以也就没人知道他之后成了魔涯、魔涯之前又是谁。”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因为那个他深爱着的食泪人,是我的姐姐。”
汀恍然间明白了,这就是岱普诺忠诚效力于魔涯的原因,恐怕也是魔涯重用岱普诺的原因。
“我为你感到难过...但是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
“永久的黑暗...相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