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菱格嘴里糖果化完了,真是个慎人的结局!她怔怔看着眼前方,被正盯着她的一双眼睛吓了一大跳。
“黑菱格,你干嘛呢?”她撇开双臂惊讶地问他。
“你干嘛呢?”黑菱格反问,更算是诘问她,大半夜的一个人坐在街角眼神直勾勾盯着对面,这着实令黑菱格摸不着头脑。
“我...看星星呢啊...”白菱格脑里能想到的第一个谎言脱口而出。
黑菱格翘起一边眉毛跟她拉开了点距离,仿佛要重新审视她一样,“星星掉地上了?”
白菱格白了黑菱格一眼,起身往棺材铺走。
“你在这坐了足有一个时辰,你干嘛呢?”黑菱格跟在后面追问,一定得有个说法。
“我该是梦游了。”白菱格又想到了第二种谎言。“我真的坐在那里有那么久?”
“你以为呢,我发现你到你自己醒过来就有一个时辰了,被捡垃圾的捡走了都不会知道。”
“你说谁是垃圾啊?”白菱格不快地说,心里却暗中庆幸着,因为黑菱格话里用了个“醒”字,说明他对她的第二个谎言买账了,他以为她就是在梦游。“别叨叨了,黑菱格,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于是她假装困意打了个哈欠。
“你梦游症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没人喊你你最后是会自己游回来的是吧?”
他们一起进了棺材铺,有人在他们后面替他们关上了门。
......
黑菱格背脊一股冷汗。
“好啊...黑白菱格大巫。”关门的人说了一声。
黑菱格之所以冒冷汗是因为他在听到问候之前大致就知道是谁来了,总是定期来访的人这次晚了十天,所以晚的这几天里每一天他都过得提心吊胆,终于来了,倒是个解脱...“预言者,你来了。”黑菱格客气度适中地说着。
白菱格虽然畏惧但也有不悦,她不喜欢这个人就跟她不喜欢食泪人岱普诺一样,她觉得吸血鬼和食泪人一个德行,不过食泪人在她眼里要更恶劣些。
“我去给你们泡果茶。”她借口走开了。
“你们的房客呢?”吸血鬼派俹地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到背对着窗户所投下的自己的阴影里,坐下,看都不看黑菱格。
黑菱格刚要落座的屁股因这句问话在空中迟钝了一下才勉强安稳落下...岱普诺住进来的事他知道了?怎么会呢?不会的呀...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我该说我不知道帐歉鍪忱崛...哎呀,这种谎言我自己都不信...我该怎么推脱这件事呢...黑菱格快速在脑袋里过着这几个问题,嘴上还在争取时间地回问:“什么访客?”
“房客,你耳朵不好使了?”
“喔,房客...”
“那个身上发霉的疯癫家伙,跑哪去了?他平常不是不出门的么...”
听到这黑菱格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派俹地还不知道他们旧房客已搬走,也不职峤的是什么人...
“他早就搬走了,您该早点来的。”说这话的同时黑菱格心里荡漾的是:太好了,他不在这住了这个吸血鬼以后就不会再登门了。
“他走了,搬哪去了?”
“你知道他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这期间墓埃那家伙有来找过他吗?”
“没有,他要是来过我会第一时间叫他还钱的,这个欠钱不还的坏东西!害我损失那么大一笔生意...”
派俹地可不是能听他闲抱怨的人,他的表情全部笼罩在阴影中无法窥视,但他起身时的样子就像顶着一股向下的压力站起来的,他也许,也许是打量了一眼整间房间,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在帮他向应该知情者示威:我会再联系到你,巅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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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我们表演,却把我们关在牢房里面。”焕-汀双手把着囚室的铁栏杆,望着对面囚室里一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邋遢囚徒,其实她身边的梭朗的糟粕程度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现今她无暇去顾及别人的身上都发生过什么,她已经知道了去往未知领域的方法,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尽快去实践一次。
“遍世界都是野蛮人的国度,在孤岛上我们被俘虏那次碰上的络腮胡子说的一句话我一直很欣赏,‘在我们的地盘上可以做任何事情而不需要任何理由’,我觉得你也应该记住它,很多事情不需要原因,发生了你就得接受,然后选一条出路。”墓埃有点嫌烦又有点过分清闲地讲说道。
“你们刚才扰乱了的士路鹰上层人士观看表演的兴致,所以被以囚徒的身份囚禁不为奇,要求你们表演也是以赎罪的性质,变成他们眼中的理所应当和荣幸之至,因而也不会获得任何报酬。”梭朗看着焕-汀和墓埃。
“别说你们,亲爱的...皮肤怪人,”墓埃对着梭朗卡壳了一下,“哦,忘记了你的名字...”
“梭朗。”焕-汀替他说了。
“哦,梭朗,现在我们三个是一条船上的。”
“我是非魔力拥有者,无法参与你们的精彩表演,更何况我这副样子...”梭朗脸上的表情真的是万般复杂,苦笑里的辛酸,眼角温柔里的浅伤,一丁点希望的闪光和无数个绝望理由给他烙印下的落寞,忽地一瞬焕-汀觉得这张面庞别样而具有吸引力,她突然记住了他的神情。
墓埃笑了笑,他在看见他第一眼就知道这身不幸是谁的杰作,但现在还不是他表露可以提供帮助的时候,“你不用参与表演,我也不参与,她自己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