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森堡家族秘密隧道里面后,周围的感觉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空气如固体物质一般密实的填充在汀能感触到的每一寸空间里,她的两条腿没有在走路,而是如同站在一叶摇曳在海浪中的扁舟,身体所有与空气接触的表面都极度压抑和不适,这种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得以释放到目的地了,两个人站在一间蓬荜贴满蜘蛛网的密室里
环顾这间不大也不算小的全封闭密室,他们的目光最终落到那道唯一的门上,犹豫着该不该现在就出去,待在这里随时安全也随时不安全。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通道通向地下魔狱?”墓埃还是念念不忘焕汀没有解答的疑惑。
“是我看到的。”焕汀故意要卖弄玄虚,因为一切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跟他详细解释。
“看到?”
“在百日人领域看到的,我看到了有人藏进森堡家的地下室,然后就到了这里。”汀的眼中透出一抹嫌恶。
墓埃顿了顿,刚刚焕汀的这句话里出现了一个生词,百日人领域?还有一个不着边际的情况表述,看到?他不明白汀在说什么,他跟随她走到门旁边,“你上哪儿看到?你看到的时候你在哪儿?能逻辑化一点吗。”
“你知道这里是在魔狱的什么位置吗?”焕汀十分谨慎地把耳朵贴在门缝处倾听外面的动静。
“这是魔狱最东部堆放有待集体处理尸首的暗室的一间,”说到这汀惊恐地扫视了一眼地面,墓埃挥了挥手,“曾经,”他强调道,“八十几年前,现在看来是闲置的。从这里出去向西十步远会有一个魔狱守卫把守,再过半个时辰左右要换岗。”
“虽然你为魔涯工作的地点不在这里,你还是摸透了这儿的每一个地方。”
“看来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获取到不小的信息量嗬。”墓埃微微皱着眉头鄙夷地度量着焕汀,愈发觉得她身上萌生出了一些崭新的东西,但却难以捉摸,“你是新结识了什么人?”
“我们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出去?有没有可能不惊动他?”她说的“他”指的是外面的守卫,显然是想转移话题。
“那守卫看守的是什么呢?陌生人来回出入有没有带好门?”墓埃冷嘲热讽。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都有话说了:
“你来要干什么?”
“你来这做什么?”
汀抿了抿嘴,“你先说。”
“我要从派俹地手里拿一样东西。你呢?”墓埃言简意赅。
“我上次来的时候,有一件怪事没有来得及跟你说现在也不方便说”
“跟没说一样,行了那说说你在森堡里看到的事,谁偷藏进了地下室?”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他是森堡家的一个年轻主人。”
“大约三十岁,有点驼背?”
“是有点,后脖颈一块很突出的包,他的胳膊总习惯性地拍着大腿侧面”
根据这点描述墓埃心里就已经有谱了,焕汀看到的是森堡伯父的大儿子,森堡凯李昂,而且她既然说是森堡的小主人了,森堡伯父一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儿子罗安瑞蒙就和自己在一起,罗安瑞蒙有说过姐姐去姨夫家今天下午才会回来,所以肯定是大儿子凯李昂没差了,他不是刚刚传出前阶段从翼斯翼兹里退出了么,怎么突然回到家里?还悄没声的躲到地下室?还擅用了家族隧道,进了地下魔狱?
“你跟踪他了?”墓埃问。
“我看到他。”
“你在哪看到他?天上?”
“我说过,在未知领域。”
“你在另一个领域看到这个世界某处正在发生的事?”
“是很不可思议,但事实是这样的。”
“好吧,有时间一定得给我好好介绍介绍那个有趣的未知领域,叫什么嘞?百日人?”
“你又不是受联合诅咒的人,除非你想做下一个。”焕汀这句不是空穴来风的一句打趣话,她是真的有所考虑,但在墓埃看来她这就是见缝插针地找着机会回敬他呢。
“等你死了的吧。”墓埃轻描淡写回了一句。“然后呢?凯李昂进了家族密室,然后你就看见他出现在地下魔狱,这间空房间?然后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然后我就回来了,黎明到了。”
“到的还真是时候那你看到更前面的情节没有,他为什么回来森堡?”
“他和另一个男人在躲避一帮人的追捕,他们分散开了,他来到森堡,走的都是僻静小路,有意避开堡内人眼线,躲躲藏藏就到了地下密室。”
“他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捕翼斯翼兹的人还是魔族的人?”
“看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条家族隧道通向魔族的领地么”墓埃纳闷起来。
“看样子是不知道的,他逃到了这里,他”焕汀本来是要说他能活下来吗,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自外向里推开了
若不是有一副傲慢的神气在那五官端正得俊美的面庞上溢发出来,焕汀看到的简直就是一张活脱脱死人的惨白脸皮,这是她初次见到派俹地,吸血鬼罗宾派俹地。
老罗宾的仪容,他的书房,派俹地的空房子,二层楼上的骨架陈列品,水晶室,所有之前与派俹地相关的见闻瞬时间而又快速的交织在一起晃过她脑间,魔涯身边的五个神秘人之一预言者派俹地,和之前的征伐者墓埃并列造诣的人物,现在就站在这里,“我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汀的脑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