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日的成长之前岩石里就已经有了你们的思想和意识?真不可思议...”焕-殇抚摸着眼前蕴含着神秘和未知的倒垂岩石...“你们都看到了些什么?”
“全是再没见过的景象...我记得,透过这湖水平面,它呈现出一群整日在诵读的白衣教士,每隔几天他们就会围着一个被束手束脚躺在圆盘上的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唱完一首旋律回转的歌曲,之后那个人痛苦的哀嚎一声后,就消失了...也有一片白茫茫的平地,雪花飞舞,飘洒个不停...也有,你们的世界,”象上老人目光在焕-殇身上停留了片刻,“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两个魔法族之间的一场爆发性纷争,结局没记错的话是一棵竹子带走了一族统领的心脏...”
“你居然看到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焕-殇吃惊的望着老人,“你们的思想在ròu_tǐ形成之前已经活过了几十年...”
老人摇摇头,“按照你们的计数方式,应该是几百年。”
“真难相信...那个被断竹带走了心脏的魔鬼是魔涯,你记得之后发生在魔涯身上的事吗?”
“想不起,跟你说吧,就像梦一样,断断续续,或者是接上另一段与之前毫不相干的情境,也再懒得去想...那西?那西?嘿?”
那西不见了。
“看来这地方对他仍具有刺痛感。”老人说。
焕-殇走到湖边坐了下来,她身上的水分在蒸发,她的思想也在飘逸,她被这里蕴藏的神秘生命吸引住了:原以为是如此短暂的一百天,却已经受了百余年的洗礼,因此对于他们,想必ròu_tǐ的一百天真的足矣。
“孩子,我有个有趣的问题,如果把你的生命浓缩成一百天,你要用来做什么?”
焕-殇望着湖面,一百天...
象上老人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撞击到了她心中某个沉睡的角落,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那里已经隐约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这时正有一个刚刚诞生的百日人从老人身边走过。
殇站起身,怀中的书掉落在地,老人替她拾起那本书。
“关于未知领域的探索...你怎么会有这本书?”
“你知道这本书?”
“一个吸血鬼写的,那个老家伙,他掌握了不该掌握的秘密。”一股严厉的责备之情显现在老人眉宇间。
“你是说关于如何进入自己想要的未知领域的记录?”殇追问道。
“这种记录是带着诅咒的,相信它不会持续很久,永远只能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或是一个也没有。但我衷心希望这个人不会是魔族的人。”老人把书还给焕-殇,“整本书都看过了么?”
“没有,我正在找它的下半部。请相信我,我没有丝毫的恶意,只是情势所迫,我必须找个魔涯无法触及到的避难所。”
“我不多问,不过,如果必须有一个人的话,倒是希望那个人会是你。”
“谢谢你。谢谢你带我来到这。”
“噢,其实也是对纳西的一次测试,只不过又失败了,哼哼...让我想想...书的下半部分应该...我依稀记得那个情景,如果没有什么变动,它应该是...”
象上停止了言语,他纳闷地看着上一秒焕-殇还存在的地方......
......一阵极速旋转,殇砸落在了一块墓碑前。
“回来了?”她抚压着倍感难受的胸腔,脑中还记得老人的最后一句话,另一本书的下落...黎明来了,就差一点,太遗憾了!
“殇!”突然她听到了塔央的声音。
“塔央,你怎么...”
“我猜你就是被带到了未知领域,所以守在这里,等天亮的时候你就会回来了。”
焕-殇抿了抿嘴,“一个人在墓地过夜,真佩服你。”
“不是还有这匹马吗,他们帮忙把它从深坑里拉了上来。你没事吧?”塔央扶起殇,另一只手牵着马。
“欸?那个女孩的尸体,搬走了?”殇又想起了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
“已经下葬了,”塔央指着殇身旁的一块墓碑,“虽然她的样子吓到了居民,但她决不是第一个。”
焕-殇走到墓碑前,上面除了刻有死者名字外,还有四个字:死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