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过来,年轻人。”女巫的笑容有些急迫了,更像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偷乐溢出到了脸上,她急于看到最终的成果。
“过来...”她拉着梭朗的胳膊把他僵硬的身躯推推攘攘直至位置精准到树洞正对面,“一会儿只要说一句话,就说一句话,不要多说别的...”
“说什么?”他觉到自己被毁了,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极力撑起这副骇人的皮囊去守卫他的光,尽管他觉得他再也不配储存那纯洁的光在心中了,他将它捧出高高在上,为了不让它被黑暗吞噬而沉落,他将继续支撑着这副令他厌恶的皮囊,保卫它。
“说‘我是一个受到凌辱与折磨的不幸之子,我需要指引我规避危险的方向石。’就说这一句话,就这一句,然后站着别动...”
“好。”
坎西玛急切地咧了咧嘴,“全部献给你了,神奇的树洞,我可爱的魔盒...”她把准备好的握在手里的瓶子敲碎,瓶里的魔力液倾洒进树洞...树洞里的气体分子苏醒了般活动开来,似雾气白朦朦,似流体有形浮沉,坎西玛开始向一旁退步,躲开了树洞的视线...
即便是这种奇特景象梭朗麻木的神情未有丝毫惊诧,他只是愣着,望着...
坎西玛举起胳膊十分想给他当头一棒,她的嘴型在幅度夸张地提示他赶紧说话,说她告诉他的那一句...
“我是一个受到凌辱与折磨的不幸子,我需要指引我规避危险的方向石...”梭朗按照原话复述了,坎西玛神经质的大眼球不再那么突兀,她压住焦躁,静静等待着成果的吐出...
良久,一块石头从树洞里掉落出来,滚到梭朗脚下,他还没来得及低头确认那玩意是什么,一只干枯皱巴的手嗽地划过,石头被坎西玛紧紧攥在手心里。
那是一块琥珀石,里面镶嵌了一个别致的沙漏,沙是逆流的...这个沙漏琥珀她曾经得到过一个,不过被另一个比她诡谋使用得更娴熟的家伙顺走了,因此她心里永远记恨那个名字:征伐者墓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