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乐溪竟然去那里摆摊,凭她那个惹事精的体质,能在那里平平安安地待着么?
就像是在印证张辰的话有多么准确似的,还没等二妞对乐溪的夸赞停下来,门房那里就有人慌慌张张地前来汇报,“少爷,不好了,区那里出事了!”
于是还没来得及洗漱的张辰,带着二妞,就去了事发的西城区,给乐溪解围。
等到了那里,乐溪正被一群人围拢在那里,吵吵嚷嚷地同人辩驳着什么,张辰带来的人上前隔开他们,可仍是有激愤的人们,试图冲上前跟乐溪理论。
张辰这次带来的,自然不是普通家丁,全都是曾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退伍将士,气场全开的时候,威慑力还是挺高的,很快人群就沉寂下来,乐溪这个时候,才看清了带人过来帮她的,是她心心念念了两三年之久的张辰,本因跟人争吵有些涨红的脸蛋,变得更红了。
“阿,阿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向说话大大咧咧,从来没有一丝打哏的乐溪,竟然变成了结巴。
“刚刚回来。”
这句可是实话。他连洗漱都没空做呢,就急着跑来了,可不是刚刚回来么!
指望乐溪能说清楚事情的始末,也是不可能的,在跟侯在一旁的那两名将军府的家丁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张辰真的被弄得哭笑不得。
这丫的什么时候才能改了爱管闲事,嘴巴犯贱经常惹是生非,却又得理不饶人的臭毛病?!
乐溪在这里摆摊义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她出入都是乘坐将军府的马车,还有穿着将军府家丁衣服的两名小厮在一旁帮着她给人抓药,对于西城区这些刺头来说,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再加上乐溪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对他们只有好处,解决了他们有病没钱的窘境,在某些方面,也可以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
对于这样一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人,西城区的百姓还是挺欢迎的,每日里前来寻医问药的人熙熙攘攘的,常常让乐溪三人都有些忙不过来。
在她给病人问诊的时候,常常会跟病人聊上那么几句,等下次再见面,记性绝佳的她竟然还能接着上次的话题聊。这也没有什么,互相熟悉之后,还能拉近医患之间的距离。
不过乐溪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聊的好好的呢还,她一两句话就能给弄得尴尬异常。再说得多了,甚至能煽动得本来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立马给打起来。
这一次就是这样的情况。
本来人家一家人好好的带着家里老太太来找乐溪看病,乐溪就老老实实地给人看了病,让他们拿药走人不就得了,偏偏她嘴里话多,说什么老太太不能整天在家里躺着不动,净让儿媳妇干活,这样容易消化不良并且虚胖体弱啦,又说老太太以后脾气别这么爆,别动不动就打骂儿媳妇,肝火本来就旺,再经常生气火上浇油容易爆毙身亡啦,让恼羞成怒的老太太还有她的几个儿子立时就不乐意了。
他们围着乐溪,要乐溪收回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以挽回他们刚刚被众人嘲笑之后丢失的尊严。乐溪非但没有如他们所愿收回自己的话,反而一条一缕地在那里分析起来,一字一句都是在控诉他们家里对几个儿媳妇的虐待。
“你看你一身肥肉,肚子上的肉都能割下来炒菜用了,再整天窝着还不肥成了猪,你见过哪个猪能长命百岁的?还有啊,你自己打骂儿媳还不许别人说了?有本事不在她们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别让人看出来呐!”
周围的人听了,全都哄笑着附和,让这家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作为受害者的两个儿媳受到乐溪的维护,非但没有感动,到了最后竟然也开始埋怨起她。
因为乐溪的不留余地,让她们的婆家丢了大脸,从而惹怒了婆家人。不止这些,婆家的人受了气,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回去之后受罪的人是谁?还不是她们自己?如果不是乐溪今天非得多管闲事,她们怎么会这样担惊受怕的?
一家子联合起来的围攻与讨伐,让乐溪气得不轻,不止没有低头认错,反而梗着脖子又说了许多不合时宜的蠢话。
“我就说了怎么着?你这个老太婆,现在跳着脚骂我,看你哪天中风嘴歪眼斜了之后,看你还能不能接着跳起来骂了!嘴歪眼斜还是好的,最怕的是,还没等回到家里,自己就嗝屁了,到时候去阎王爷那里再接着闹吧你!”
所谓的医者仁心,乐溪有,而且有些泛滥,可是医者拥有的平和心境,以及说话做事自留一线的处世之道,她却是一丝一毫都没能领会得到。
本来无偿为其看病拿药,是帮了他们大忙了,到了最后不但连他们的感激都不能收到,还让对方视自己为仇敌,能做出这样的傻事,普天之下,也只有乐溪一人了。
并且在吵架的过程中,那老太太好死不死地,竟然真的如同她话中所说,霎时间嘴歪眼斜起来。
这下子可捅了蚂蜂窝了。
那家人缠着乐溪,非要她担负起气死老太太的责任,不拿出五十两银子来,不放她离开。要不是顾忌着将军府的威严,张辰相信对方都敢把乐溪这小身板给撕了。
张辰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能暗叹一声乐溪也真够倒霉的了。
这老太太顾忌是有点高血压,刚才这一番激烈的吵闹,让她本就有些高的血压值给飙升到更高,气血上升最终导致她脑部的毛细血管爆裂,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