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齐美娟手搭在门把上,转头问他。
“我,我是想说……”宁国通急的脑门上都出汗了也没有想到该说些什么。
张兰花可不管这些,清了一下嗓子,就对着齐美娟道:“美娟呐,有些事它发生了就要去面对的,可是不管怎么样,你和国通两个人也算是夫妻一场,不兴闹的太难看的哈。”
齐美娟听到婆婆这样说,心里咯噔一声,想要拧开门把的手顿在那里。
婆婆虽然整天咋咋呼呼的,可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她这么说就代表在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件事情,足以影响到她同宁国通两个人的关系了。
能够影响到夫妻关系的事或许有许多,但在她同宁国通之间,却只有一个。
那就是宁国通背叛了她。
果然,紧接着就听到张兰花有些得意的声音,“昨天晚上国通多喝了几杯,就把人家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给睡了。”
齐美娟猛的把头转向宁国通,试图从他那里得到否认,可是注定却要让她失望了。
宁国通的脸上除了愧疚,懊悔,却没有哪怕一点点被母亲冤枉的愤怒。
“呵,是吗?”齐美娟的声音说不出的悲凉,听在宁国通的耳里,就像是一柄利刃,割在他的心上。
妻子伤心了,从来不会歇斯底里的哭泣,当初她被从小养大的姑姑指责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的时候,就是这般,语调清冷,神情悲怆地问她,‘姑姑是不是真的怎么想的’。
那时候被自家孩子鼓动得全然忘了齐美娟曾经的付出的姑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把齐美娟给伤了个彻底。
宁国通那时候搂着伤心不已的妻子,在她耳边喃喃细语,许下了就算是全世界都伤害她,自己也会永远保护她的承诺。如今誓言还言犹在耳,可伤害她的,却戏剧般的变成了自己。
“美娟,你听我解释……”
“好。”齐美娟的话,不止让幸灾乐祸在一旁看热闹的张兰花惊讶不已,就连宁国通都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打算听自己解释了。
可是宁国通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诡异的沉默过后,响起的是齐美娟清冷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
“你是想说自己是酒后乱性,还是说自己是被人下药了?”
“我……”
“宁国通,我们离婚吧。”
没有询问经过,没有询问缘由,齐美娟一出口,就断送了宁国通心底所有的可能。
“美娟,我……”尽管心头苦涩不已,他还是想要解释一下。
“别的不用多说,我有眼睛,你只需告诉我,妈说的事,是不是真的?”齐美娟打断他,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但这件事她还是想听宁国通自己亲口说。
“……是,不过……”
宁国通的话,让齐美娟眼里的泪瞬间飚出,她快速地抬手抹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那就行了,离婚吧!”
“美娟!”宁国通忽地出奇愤怒,自己明明是有缘由才犯下错事,她为什么连解释都不肯听一句就这么判了自己死刑?!难道说结婚这么几年,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吗?离婚离婚,只这一会儿,她已经连续说了两个离婚了,她以为这是两个人吵架,吵过就忘?
他那恶狠狠的行径,让齐美娟一愣,可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重新平静下来。
两个人像是在较劲一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对望着,只不过一个渐渐从恶狠狠变得绝望,另一个强自忍耐,故作平静。
“离就离!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张口闭口把离婚挂在嘴边,以为谁离不开你呢?告诉你齐美娟,跟你扯了离婚证,我们家国通转头就能找到姑娘回去扯结婚证你信不信!”
这时候,张兰花忽然开口打破沉默,一连串盛气凌人的话,就这么丢给了正轻轻颤抖差点站立不住,但却仍在尽力维持着自己体面的齐美娟。
“呵,我当然信,里面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么!”
对张兰花这个婆婆,齐美娟可以说是一忍再忍,尤其是自己伤了身子不能生育之后,或许是因为愧疚,不管她在自己跟前再怎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她从来不曾反驳过什么。
她以为日久总会见人心,总有一天她能怜惜怜惜自己,对自己能稍微嘴下留情那么一点儿,可是到了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扎心的指责。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忍?以前想要同宁国通好好过日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现在齐美娟只想自己痛快。
“现在我们先来说说,这婚怎么离吧!”看了仍旧紧闭的房门一眼,齐美娟索性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朝着一旁红着眼看向自己的宁国通道。
她故意忽略他眼中的恳求同悔意,逼着自己抬头,摆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可缩在衣袖里的手,早就已经因为太过用力的攥紧,而让并不算长的指甲深深陷入,留下一个个弯月形的伤口。
“怎么离?当然是你自个儿离开了!”张兰花白了她一眼,“还指望我们国通给你多少钱呢?”
“家里东西我一点都不要,馨馨归我。”齐美娟没有理会她的叫嚣,专注地看着宁国通。
虽然知道闺女跟了自己之后会受许多苦,但齐美娟仍是打算带着她离开。
那个女人至今都没露面,显然是在拿着盼孙子盼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