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走廊里,精神矍铄的老管事走在前面,领着四目枭、纲手姬和犬冢啸去面见大名。
同行的还有雨之国公主殿下,这位脾气倔强的女孩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大大方方的挽着四目枭的胳膊,两只橘黄色的眼眸盯着纲手姬,准确来说,目光落在了那对饱满圆润的胸器。
雨姬肆无忌惮的目光,纲手姬早有所觉察。这位女中豪杰似乎存心要逗乐这位公主殿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来。然后对雨姬眨了眨右眼,好像在说:“看我这对胸器,又嫩又白,还很大。小丫头,羡慕嫉妒恨么?”
从纲手姬那对让人气愤的胸器上撤回目光,雨姬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可惜一马平川,连点凸起的痕迹都没有。橘黄色的瞳孔里倒影出裙摆下露出的前脚,雨姬有些不悦的嘟着嘴,低声呢喃道:“**人,得意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女孩贫……等我长大了,你就变成黄脸婆了。”
望了眼嘟嘴气恼的雨姬,默然无语的四目枭叹了口气,伸手推了下黑框眼镜,便打量起目露凶光的犬冢啸。只见这位手下败将狼狈不堪,衣裳里隐隐露出绷带,打着石膏的右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上,整张脸阴沉不乐,颇有几分丧家犬模样。
绷带缠身的四目枭,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这副木乃伊的模样,比犬冢啸看起了更加凄惨。居然在心中嘲笑道:“这条疯狗,让你浪,让你狂,让你装……这回被我阴了吧?哈哈哈……”
五十步笑百步的四目枭,像极了小人得志。仗着雨之国大名女婿,眼神轻蔑的盯着犬冢啸,看着他脸色越发深沉,心中大笑道:“那句话怎么说的?看着你生气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我的心里真是舒坦极了……这话好贱,我喜欢……呵呵呵……”
脸色青紫的犬冢啸闷哼一声,撇过头不再理睬四目枭,心里咒骂道:“小子,不要以为是雨之国大名女婿,你就安全了。别给我逮到机会,否则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用你的命,来洗去我身上的耻辱……”
“到了……”领路的久保航回过头来,笑容满面的对众人道:“大名大人和中山奏太校长就在屋里,三位请吧!”
说完,老管事拉开屋门,纲手姬和犬冢啸率先进去,落在后面的雨姬和四目枭二人,正要迈步进屋。
可是久保航伸手拦下了二人,笑呵呵的说道:“公主殿下,这里面在商议大事,你还是别和四目枭一起进去了。”
“久保航爷爷……”雨姬松开了四目枭的胳膊,双手抓着老管的右手不断摇晃,哀求道:“让我进去吧!我一定不插嘴,就静静的待着,行不?”
“公主殿下,你就别为难老朽了。”久保航苦笑道:“不然,大名大人怪罪下来,老朽担当不起呀!”
“好了,雨姬,别为难老管事。”四目枭伸手握住雨姬双手,轻笑道:“没事的,你在外面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出来。”
见四目枭发话了,雨姬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枭,你快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了。”
“知道了,雨姬。”
四目枭说完,便进了屋里。跟在后面的老管事,回头伸手搭在屋门,拉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双眼盯着雨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久保航爷爷,你有话要和我说么?”
“公主殿下,老朽确实有话要说。”久保航老管事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弥彦那小子……”
“弥彦?”见老管事面露愁色,雨姬顿时眉头一皱,以为这位陪伴多年的朋友遭遇了不测,急切的追问道:“久保航爷爷,他怎么了?”
“弥彦一切安好,只是他要离开城堡了。”
“离开城堡?”橘黄色的双眸有些黯淡,但想到不久之后,这里就要被山椒鱼半藏摧毁了。恰时城堡成为尸山血海之地,而弥彦却在外面活着,顿时雨姬心中阴霾散去,莞尔一笑道:“离开了也好,弥彦这家伙,不该做一辈子仆人。他还这么小,应该出去开开眼界。”
“殿下说得对,年轻人确实该出去见见世面。”老管事随口敷衍了一下,正要将弥彦惧怕四目枭的报复而离去,同雨姬道明。
但是转念一想,雏鸟终有展翅高飞时,久保航便压下了心里的话,只对雨姬说道:“公主殿下,现在雨之国多灾多难,不是过去太平的时候,弥彦这么一走,大概再无相见机会。”
“公主殿下,要不要去送一下弥彦?”双眼露出慈祥的眼神,老管事笑道:“虽然那小子特别叮嘱老朽,不要告之公主殿下,他要离开的事情。”
“但是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心里还是雪亮的。”见雨姬沉默不语,老管事轻咳了一声,尴尬的说道:“于是老朽食言了,自作主张的告诉了殿下。”
“至于殿下如何抉择?老朽不便多言。”老管事顿了一下,说道:“会议要开始了,老朽先告退了。”
随着久保航话音落下,屋门缓缓移动,直至撞上墙角的门框,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雨姬才从老管事的话里回过神来。
空荡荡的走廊上,显得有些幽静。孤零零一人,雨姬心里感到有些落寞。往昔的回忆从脑海里蹦出,同弥彦第一次相遇,同弥彦第一次溜出城堡,同弥彦第一次逛町屋街区,同弥彦第一次去厨房偷拿吃食……在雨姬心里,弥彦早就不是奴仆,而是一位朋友。
现在,朋友要离开了。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