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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
昆仑剑派。
圆月高悬,清冷的银霜散满整片崎岖的山脉,如同长龙起伏的昆仑山脉此刻并不太平,多处骚乱,各种功法释放的光华和嘈杂的声响到处炸响。
一行人匆匆的借着混乱逃窜,然而眼看着就要离开山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忽然冲出几个追击而来的昆仑弟子,一言不发便打作一团。
逃窜的人大多如同野兽般身材高大,功法刚猛无俦,显然不是那几名昆仑弟子可以抵挡的,但是几名昆仑弟子结成了一个简单的剑阵,进可攻退可守,倒是打得势均力敌。
而在这些野兽般的巨人拱卫之中,有一名容颜娇俏的黑衣女子和一身青衫披散着头发的男子。
青衫男子看上去十分虚弱,脸上杂乱的胡须看起来许久没有修剪过了,此刻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靠在那名黑衣女子身上,女子则表情焦虑,不时的往后看。
男子开口说道:“红玥,别耽搁,他们被拖住了,我们赶紧走。”
女子点点头,把男子的手臂架在肩上,扶着他快步走过战团。
这时,昆仑弟子中一位领头的男弟子注意到他们动静,强行分出一道剑光,黑衣女子抽剑横斩,斩碎了那一道剑光,然而那道剑光被斩开后一下子分成三道,而后又分成数十道,如同以他们为中心,盛开了一朵剑气构成的花朵。
两个人的脸被照的雪亮,男子眼神中百感交集:“四方千光剑……躲不掉。”
女子紧张的大喊了一声,战团之中有一穿暗红皮衣的彪形大汉,如同一个人形怪物,炮弹一样跳了过来,落地的瞬间一拳砸在地面上,无数硬石被砸的纷纷飞起,和漫天剑气撞在一起,抵消了一部分剑光,而后他身上冒出淡红色的光芒,如同穿上了一层燃烧着的外衣,拧动腰背,大拳猛地又一挥,一阵爆响,所有剑气都被击得粉碎。
他转头看了看他们,眉骨高耸如同猿人的脸上,满是凶狠:“剑阵……麻烦!不杀人……出不去!”
红衣大汉似乎不是本地人,说话不利索,但是也能听懂,黑衣女子询问似的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那男子看起来内心挣扎了一番,但终究没说什么。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得到许可的红衣大汉一声大吼,三把剑同时逼近,他的双手猛地变大,手臂和手掌瞬间长出浓密而坚硬的黑毛,双手往两边一撕,三把剑同时被打得偏离了方向,然而紧接着又是三把剑弥补了刚才的空缺。
这红衣大汉得了空,巨大的双手往地面上一按,瞬间如同大地炸裂一般,黑红的岩浆从各处涌出,挟带这炙烈的气息冲上半空,由于范围极大且难以预测,几名昆仑弟子结成了剑阵瞬间溃散,有被击中的惨叫了起来,身上着火倒在地上。
带头的那名弟子好不容易躲过了几次攻势,合身扑了过来,喊道:“贼人哪里跑!”
然后下一瞬他就被红衣大汉一巴掌拍在地上。
他并没有失去战斗力,双手一推地面,正要反攻,红衣大汉抽出一把造型夸张的蛇纹匕首,猛然砍下!
砍中么就死定了呀。
但就在这一刻,一道极细极快的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中了红衣大汉的手腕。
顷刻间,他手腕便附上了一层霜雪,僵住了。
马上,又一道剑气出现,红色的剑气,带出了一簇红色的鲜血。
“啊——!”
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红衣大汉捏着断了的手腕哭天喊地:“谁?!出来!”
青衫男子虽然此刻虚弱无比,但是眼力还在:“这人身躯坚若钢铁,但先被寒霜剑气冻住,就十分脆弱了,后面那一剑疾风斩却是用的火罡……厉害……水火双罡,是那个孩子么……”
他转头望去。
在山道旁的阁楼上,一个有些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
双手双剑,白衣如雪,在她的身后,一轮朗月高悬。
十五岁的项琊眼睛看起来很大,很清澈。
“沈师叔,投降吧,你们打不过我的。”
沈炼苦笑道:“你这个后辈,能不能谦虚点?”
她身旁的黑衣女子把他拦在身后,喊道:“我不会让你们再把他带回那个玄冰潭的水牢!他做错了什么?”
“你是……”项琊猜了一下,问道:“南宫红玥是吗?”
项琊听说过他们的事,南宫红玥原本是沈炼的徒弟,后来他们被人发现暗通款曲,闹出了昆仑剑派最大的师徒恋丑闻,后来南宫红玥被逐出门派,而沈炼则被关在玄冰潭的水牢思过。
她本想称呼南宫师姐,但是想想她已经被逐出门派,按道理就不能称呼师姐了。
她很实在的。
见她默认了,又看了看她身旁那几名身材异于常人的大汉,项琊冷冷说道:“门规就是门规,沈师叔还在幽闭期,我不能放他离开……而你勾结北莽人,袭击我派,我也不能放你走。”
她微微抬起双手的剑。
南宫红玥冲她喊道:“我们两厢情愿,彼此爱慕,凭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凭什么关了他十年!你有心吗?你如果还有一丝良善!请你放我们离开!”
项琊迟疑了一下。
南宫红玥悲痛的喊道:“废去了我的修为,逐我出山门,这还不够吗?为何要这样对他?他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我们只是相爱罢了!这算是哪门子的罪孽?你爱过人吗?你懂什么叫作爱吗?”
项琊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