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昊日不会因为没有钱就会赖在汤谷而不起山,依然会从东边升起,金山的东边是绵延起伏的小山丘,阳光从远处涌来,随着山丘的背脊起伏,如同被风吹动的波浪。
没有找到钱的法海起的比昊日还要早,他是一夜没有睡着,他是在为钱犯愁。
昨日那些个僧人,张口闭口就是没有钱找老住持,现在轮倒他做住持了,没有钱了,按照惯例应该是他去找吃饭的钱,可他这么一些年来,从来没有挣过钱,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钱。
法海可以厚着脸皮承认自己不如自己的师叔老住持,挣不到钱来,养活大家,但是他自己的肚子总要想办法填饱,于是天一亮便匆匆下山了。
金光城的城门天亮而开,天黑而闭,没有固定的时间点,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关,都是天意,这叫顺天而行。
顺天而行便是大道,总能得到老天的眷顾,走上好运,在别地方闹旱灾闹洪灾的时候,这里一直是风调雨顺,所以这里一直是南华州最为富裕的地方。
法海进城的时候,街上已经有很多人了,这里与法海一路走来所见的城池大不一样,这里的人正真的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
农夫赶着自己的老牛扛着锄头从城西的平民区出来,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出城去,走向自家的田地,开始一天的劳作,商铺的伙计打着哈欠的打开了大门,把自己要卖的布匹,一匹一匹的挂在显眼的地方,吸引来往行人的注意。
包子铺的老板在白气缭绕的蒸笼后面,大声的吆喝着,诉说着自己包子的可口美味,旁边的烧饼店也不甘示弱,炫耀着自己烧饼的实惠,宿醉而归的文人骚客,从白雾中穿过,被香气吸引,又往回走了几步,买了一个烧饼和一个包子。
、、、
这是一副真是的人间百姓生活图,人的一天就是这样开始的。
法海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面色祥和,他的忧愁已经被他收藏起来了,这是他的一个巨大特点,在人前,他从不喜欢表现出自己喜怒哀乐,因为他不喜欢被别人看穿。
看见白花花冒着热气的馒头,法海很想买上一个尝一尝。
看着法海站在自己铺子前面,馒头店老板便笑呵呵问道:“法师要不要来一个,刚出炉,正香着呢,这个时候吃最可口!”
法海咽了咽口水,说:“施主,贫僧没有钱,能不能、、、”
“没钱你吃什么馒头,赶紧的走开,别挡着我做生意,晦气!”
法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馒头店老板给赶走了。
没钱的日子真苦,法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于是跟加坚定此行的目的。
法海进城的目的是为了找钱,而这些人都是赚钱的人,他们只想从别人的腰包里拿钱,而不想别人从他们腰包里拿钱,在这个时候,钱对他们来说,只能进而不能出。
钱只能找富人要,也只要不用为生活而奔波的人才有闲钱去干别的事情,也只有他们有多余的钱给别人。
法海还没有想好该怎样从富人的钱包里面拿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能不能找到钱,他一点都没有把握,全看佛祖的意思。
昨天晚上看了一下,从灯火分布来看,城中的大户都住在城东区,因为那里的灯火多,而且亮。
城东的地位要比城西、城北、城东南的地位高,因为昊日升起的时候,总是先照到他们,先给他们阳光,所以他们的日子总会比城西的人多了几分灿烂,城南虽然繁华,但那只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是属于夜晚的欢乐,白天去那里,冷清一片。
脚踩在青石铺成的路面上,总比踩在洒满碎石的山路上,要舒服的多,这样的走路叫做散步,是一种情调。
法海很喜欢脚踩在青石上的触感,悄无声息,接触的时候,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亲昵感,像是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有一种心灵上的归属。
法海体会着心理上亲昵,打量着马路两边的屋子,屋子的都是用方形的青色砖块建成,大小规格完全一直,砖与砖之间只有一个指甲缝大小的缝隙,用鸡蛋红糖拌黄泥封住,形成一条条黄色长线,纵横交错,很是美观。
判断一户富裕程度,只能从前门的大小,门前的饰物来判断,门越大,大门上的油漆越深,门槛越高,门楣越讲究,就越富裕,越有地位。
城东的早晨要比城中其他地方的早晨安静的多,虽然每家每户都有炊烟升起,袅袅而上,但是屋子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估计着这群不用劳作的富人老爷还赖着床。
法海不知道该敲哪一家的大门,而不会被狗咬,目光从街头看向结尾,终于锁定了一家。
这一家的位置街道的中央,门楣粗壮,门槛高大,门板上的朱红大漆足足刷了十八道,向前探出的屋檐用两根一人环保的石柱撑起,上面雕刻着祥云瑞兽。
大门前面蹲着两尊三铃石狮,张嘴露齿,婴儿拳头大小的眼珠子用朱砂开了光,盘踞的身躯上有着淡淡的红光,有一股慑人的威严,这两尊石狮明显是受过有道行之人祭炼过的法器。
法器是法宝的胚胎,拥有着种种神奇的功能,有聚财,有纳福,有延寿等等,不可一一言说,法器虽然是法宝的胚胎,但不是说每一件法器都能够成为法宝,而是说有成为法宝的可能,这其中的概率大概为万分之一。
这尊石狮明显就是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