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等老太太开口,先行便道:“你自己胡乱说了这么一大通,险些就要把我比作项王了,还把自己比作沛公,这不就是在说我摆了鸿门宴吗?可我倒是觉得,你是得了癔症了。你总得叫别人说句话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要在言语上占据先机,看徐老太太似乎要出言来打圆场,卫安立即便接了口说:“好啊,既然您要说,那我便听您说一说,您说罢,我听着呢。”
徐大夫人看不惯卫安这得意的样子,想想自己的女儿,再想想丈夫为这件事所花费的心思和苦心,冷着脸便踹了那个小丫头一脚:“你把话说清楚,郡主说是你要带着郡主去外院,有没有这回事?是不是我指使的你?!”
她阴阳怪气的看了卫安一眼,当着秦夫人等人的面便冷嘲热讽:“都说清楚了,好叫郡主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准备着跟话本子上的一样演戏的,哪里来的那么多阴谋诡计和陷害啊。”
小丫头松了口气,急忙摇头否认,哭哭啼啼的说卫安是想多了:“郡主真是想多了,我怎么敢呢?”她擦了一把眼泪,见徐大夫人看了看卫安,眼珠子转了转,急忙又道:“分明就是郡主自己,她说她不认识路,想要我带着她去垂花门的地方,说是跟什么人有约......”
徐老太太神色大变,立即便呵斥道:“不要说了!”
她知道徐大夫人的心思,这卫安咄咄逼人到呃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徐大夫人想要卫安死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可是现在卫安已经占据了先机,诚然如她所说,她对这个府里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要说她能私自出去见人,而且还特意拉上这个小丫头当引路的,这就太说不过去了-----要知道,之前可是卫安主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小丫头推出来的,一口咬定这个小丫头别有用心,有这个前提在,再说卫安强行要她引路,这就说不通了。
何况就算是说得通,让外头的那个假冒李兰芳的贼匪也招认了,说是跟卫安有私情,可是谁认呢?
那人身上又没有卫安的什么东西,张口就指认卫安?再说,他连卫安都没见过,之前商定的一切前提都在把卫安诓骗过去的条件之下才能作数,现在卫安根本就没有过去,说什么都是空的。
现在再要继续下去,那就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这件事原本就不光彩,何况老太爷还不知道,老太爷要是知道家里因为这件事闹成这样,还折腾出这么多事来,设了一个这么拙劣的局,那恐怕老大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很是疲累的哎哟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才苦笑着道:“这小丫头着实不懂事,肯定是你自己想要去偷懒耍滑,所以故意编出这么多故事来!”
这对婆媳一个一直在怂恿小丫头指认卫安,一个一直在遮掩,怎么看都知道不对,秦夫人不吭声了。
卫安笑了笑,理了理裙子看着徐大夫人,轻声说:“老太太说的是,我也觉得或许是这小丫头太不懂事,所以才会做这样多可疑的事,当时我怕我母亲她们不过来,见不到我心急,也是觉得这小丫头举止可疑,所以已经让人出去通知我舅舅镇南王和沈琛了。”
她看着徐老太太震惊和徐大夫人恼怒的神情,笑了笑就道:“当时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这丫头,怪怕的,也不知为什么原本在桃花林还跟着伺候的下人们一个也不见,我碰见贵府的一个下人,便托了她出去寻我舅舅和沈琛,到底是不是沈琛叫了这个丫头进来找我出去见面,这个丫头又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想,问一问就都知道了,咱们实在没有必要在这儿耍弄嘴皮子功夫,把对方的家教教养都指责一遍,您说是吗?”
真是好利的嘴,也真是好厉害的心思!
她早就在这个小丫头去拿药的时候就找人去找沈琛了!
可是她到底是从哪里找的人?!
是了,府里知道这些事的也不过就是几个要紧的人罢了,还都是不得不经手的才让她们知道,其他的人当然是不知道了.....
徐老太太觉得头痛不已,勉强笑了笑:“郡主言重了,这就是一场误会罢了....”说着便吩咐徐大夫人:“还不快出去瞧瞧?这外头原本就乱得很,可别叫外头镇南王和平西侯误会了什么....”
一面又转过头来安慰卫安:“郡主,我这个儿媳妇向来便急躁了些,如今家里正好出了事,所以有失礼的地方.....”
卫家的人都听烦了,卫二夫人便反唇相讥:“真是新鲜了,徐大夫人失礼的地方可真是不止这一处,我瞧这小丫头可不像是什么误会.....她还知道平西侯身边得用的和今天跟着的人是谁呢,这难道也是误会吗?难道也是因为扯谎要去玩耍吗?这不见得罢?至少我们家内院里伺候的丫头,对外头的事,那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徐大夫人恨得牙痒痒,正要说话,外头已经跑进来一个管事媳妇儿,看饿了虚劳他太和徐大夫人一眼,又看看卫家诸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敢禀报说:“老太太,大夫人.....外头顶替李兰芳进来唱戏的贼匪找到了.....”
徐大夫人心里这个时候已经全部都只是恼怒了,阴沉的立在原地什么也没说。
徐老太太倒是哦了一声:“找到了便好,因为这个人,倒是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现在不好再牵扯进卫安来了,否则外面镇南王和沈琛穷追不舍,这件事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