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玉禾这个颇为戏剧性的死法怔了好一瞬,顾玉青才嘴角噙着不由自主的笑回过神来。
若是当时没有被捞起来,就死在那里,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周秉德说她当时身上还有伤,这伤……多半就是当日在宫里被穆峥易药后乱性留下的。
伤在那种位置,又落到了冰天雪地的茅坑……只要一想到顾玉禾在茅坑里的样子,顾玉青只觉心头积压许久的气,终是消散些许。
遣散了周秉德,顾玉青才要端起茶盏喝一口,吉祥就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屈膝行礼,回禀道:“小姐,滇阳王妃和婉珺小姐出府进宫了。”
顾玉青一愣,进宫?
难道那小內侍不是来回绝她的是来请她进宫的?
倒是她思量错了?“那内侍呢?”
“内侍前脚走了不足半柱香的功夫,滇阳王妃和婉珺小姐出去的。”
顾玉青闻言,心头哂然一笑,就说嘛,她如何能递的进牌子去。
牌子被退了回来,却又执意进宫……略略一思忖,顾玉青嘴角便勾起笑来。
这是她这姑祖母认定了是她在搞鬼,不信邪,要亲自去闯一闯呢!
也好,云南地处偏南,惯没有这样大的数九寒风,宫门口又是极其的空旷,想来烈风也要比旁出更猛上些,让她吹吹也好,没准儿就真能吹醒她那颗做白日梦的心呢!
还想主持赤南侯府的中馈,这是当赤南侯府的人都死绝了吗!
真是无法理解她们祖孙二人这种强大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毫无逻辑可言的脑回路!
实在奇葩的与众不同!
语落,见顾玉青并不说话,吉祥便问道:“小姐,要奴婢去宫门口那里盯着点或者嘱咐魏七点什么吗?”
顾玉青摆手,“不必!”
就算是嘱咐,也是嘱咐魏七拖延时间,让她们多吹吹冷风。
“你现在去地牢将白薇和她爹带上,送到四殿下府邸,交给明路,告诉他,他们打算如何结果穆峥易和穆峥邵,就如何结果白薇。”
“另外去苗疆八王的府邸寻一寻,看能不能找到顾玉禾的尸体,若是找得到,就扔到母亲坟前数丈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她落到茅坑的尸体会不会被那些野狼野狗嫌弃。
顾玉青吩咐罢,吉祥立刻应诺执行。
此时已经是将近晌午,一直没见到弟弟,顾玉青转头问如意,“小少爷呢?”
“说是不到卯时就出去了。”如意立刻回禀。
那么早……顾玉青心头一叹,做个隐帝,也真是不易。
只是……弟弟才十岁就已经是隐帝,当年被选中,估计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对方到底是相中了他哪一点,居然选了他一个孩子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隐军之。
难道是因为他从那个简神医处学来的医术?
想到弟弟的师傅,顾玉青不由心头一叹……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她那夫家,实在丧心病狂的让人担心。
如今是无法去瞧她一眼,等到将来萧炎登基,必定是要去拜访拜访的,若无她,便无弟弟一身医术,便也无那日御书房换血一事,无论从哪方面讲,这位神医,都是她的恩人。
午饭过后,小憩片刻,才醒不过片刻,吉祥就从萧煜府邸回来,“小姐,明路已经将人收了,另外,明路说,如今府中对外一致口径都是宣称四殿下在西山别院打野物呢,明儿宫宴上,若是有人问起,小姐也只这般说。”
顾玉青点头。
好在萧煜素日就让大家觉得不学无术放荡不羁,不然,明日京都三品及以上官员并家眷齐聚的大宴,他却缺席去打野物,还不知要如何被御史弹劾呢!
正说着,有个丫鬟进来回禀,滇阳王妃和6婉珺灰头土脸满面怒容回来了,想必是在宫门口受了一场气。
“小姐,她们心头受了气,兴许又要迁怒于小姐。”如意担忧道。
“怕她们呢,就算是迁怒小姐,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怒去呗。”吉祥哼哼道,转而看向顾玉青,“是吧小姐。”
话音儿还未落,就有小丫鬟引了一个婆子进来,依旧是今日一早来传话的那个婆子,没了早上的目中无人眼高于顶,恭恭敬敬给顾玉青行了个礼,道:“小姐,我们老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她恭敬了,顾玉青对她的态度自然也就不似一早那样冷淡,“何事?”
“奴婢只是在外围伺候,并不能近王妃和婉珺小姐的身,故而也不知到底什么缘故,若是从前在王府,奴婢还能使点银子给里屋伺候主子的那些姑娘买点头花什么的,套问点消息,眼下手头也并无闲钱。”那婆子眼底闪着狡猾的光,说道。
她的话音儿很是明确,有钱就能套出消息来!
顾玉青不理会她话音儿里的奸诈,只点头颔,“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且收拾一下就过去。”
那婆子顿时……
咦,不对呀,难道是她说的不够明显?还是顾大小姐反应慢?
这个时候,顾大小姐不是应该让人给她一些赏钱,然后告诉她,以后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回禀之类的?
为什么她投诚的心都表出来了,顾大小姐还不用银子来收买她?
错愕抬头,那婆子满目不解看向顾玉青。
顾玉青被她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的眼神瞧着心里厌烦,“你可还有其他事?没有就走吧!难道你也要学一出奴大欺主?”
直接撵人。
那婆子顿时臊的一脸通红,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