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儿怎么了?”
滇阳王妃正任由丫鬟服侍这更衣,眼见6婉珺满面素白,额头渗汗,一脸痛苦的弯下腰惨叫,登时惊得从椅子上坐起,直奔到6婉珺身边。
6婉珺的丫鬟也一脸紧张将她扶住,“小姐怎么了?”
6婉珺一脸扭曲,“祖母,我肚子疼,这次是真疼。”
滇阳王妃闻言,当即便道:“快,还不赶紧扶了她上炕,快去叫大夫。”
丫鬟匆忙扶了6婉珺上炕,6婉珺疼的满炕打滚,转瞬间便披头散,衣衫不整,惨叫声一声凄惨过一声。
滇阳王妃心疼的胸口直颤,耳边却是传来贴身丫鬟的声音,“王妃,这里是赤南侯府,要叫大夫,怕是还要经过顾大小姐。”
滇阳王妃一颗心都被6婉珺揪住,不及多想,立刻就道:“知道要经过她,那还不快去!”
那丫鬟眼见滇阳王妃如此态度,滚到喉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诺诺应了一声,转头离开。
一路直奔桐苑,心头忐忑不安。
才生了下午的事,小姐腹痛难耐却被人诊断出是着凉了,为此害的她们没了赤南侯府的伙食,还要另开炉灶。
王妃苛责下人,在云南可是出了名的,另开炉灶,王妃和小姐倒是不受委屈,却是可怜她们这些跟来的人。
在云南滇阳王府就伙食不佳,此时来了京都,还不知道要如何差呢!
也不知道王妃和小姐又唱的哪一出!
万一再闹出别的什么来,只怕顾大小姐直接将他们撵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起初他们还觉得,王妃是长辈,就算王妃再怎么样,顾大小姐作为晚辈也不敢如何,现在看来,真是他们想多了,这位顾大小姐,不是不敢如何,完全就是如何起来眼皮不眨。
摆明了根本没把他们王妃看在眼里。
原以为跟着进京见见世面是享福,现在……也只有期待小姐的婚事早早定下了。
他们这些跟着来的,都是王妃选定了将来跟着6婉珺一起出阁的。
6婉珺的婚事,是他们目前最大的期盼。
思绪纷纷间,已经一脚跨进桐苑大院。
顾玉青早得了消息,待她行过礼,和气问道:“出什么事了,这样晚了你还要过来。”
与对之前那婆子的冷淡不同,对她,顾玉青格外的宽和。
因为这几日生的事,那丫鬟来见顾玉青原本是惴惴不安的,此刻眼见顾玉青如此态度,顿时心头一松,便将6婉珺腹痛需要请大夫一事说了出来,“小姐疼的紧,还求顾大小姐请大夫来给她瞧瞧。”
顾玉青闻言,眉眼不动,转头对吉祥道:“去请黄大夫过来。”
吉祥眼底光泽一闪,当即应诺抬脚出去,“请”“黄大夫”去。
顾玉青却是看着那丫鬟,不急不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没想到顾玉青居然有心情同她说话,心思一转,当即恭敬回禀,“奴婢叫青梅,是王妃跟前服侍的,这名字,还是王妃赐的。”
她的话,说的阴晦,意思却是明白。
在滇阳王妃跟前伺候,还能得滇阳王妃赐名,可见滇阳王妃对她的看重。
顾玉青闻言,淡淡一笑,朝吉祥递过一个眼色,便道:“你去吧,姑祖母那里怕是缺人手呢。”
青梅顿时心头涌上失望。
她并非滇阳王府的家生子,是被花子拐了来卖到牙婆那里又被牙婆卖到滇阳王府的。
因着容貌颇佳人又有眼色,做事情麻利圆滑,不足三年便爬到了王妃跟前一等丫鬟的位置。
此次又被王妃亲自点名,作为珺小姐出阁的陪嫁。
原本,她是满心欢喜的。
可入京之后,见识了赤南侯府的繁华,见识了顾玉青的铁血手段雷厉风行,她心头就动了心思。
反正她是孑身一人,既是陪嫁,跟着6婉珺也是陪嫁,跟着顾玉青也是陪嫁……
更何况,这几日总听赤南侯府的下人们念叨顾玉青如何宽和,她又留心瞧了,顾玉青虽然对王妃带来的人不留情面,可说到底,那也是她们自作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除此之外,不论是赤南侯府的下人,还是跟着王妃来的下人,顾大小姐都是宽宥的。
对比6婉珺的脾气,顾玉青简直不知比她好上几百倍。
方才顾大小姐特意问了她的名字,还以为是顾大小姐有心想要收买她,故而立刻亮出自己的价值,却没想到,顾大小姐只是随口一问。
才还通通通乱跳的心,登时恹恹,跟着如意出去,垂头走路,有些心不在焉。
如意冷眼瞧着,暗叹小姐眼光毒辣,这个青梅,果然是个能拉拢的。
只是,凡事欲则不达。
鱼饵抛出,还怕想吃饵子的鱼不上钩!
送到桐苑门口,青梅谢过如意相送,正转身离开,如意忽的扯了她的衣角,“青梅姑娘若是不急,不如借一步说话。”
青梅方才还灰扑扑的心,登时一怔……眼底亮光飞过,跟着如意走到一侧僻静处,“不知如意姐姐有何吩咐?”
如意冷眼瞧着青梅,不动声色,道:“今儿下午,婉珺小姐的腹痛实在有些奇怪,才还疼的要死要活,转眼又同王妃出去逛街。”
说罢,如意看向青梅。
如意话音儿才一落,青梅一颗心就狂跳起来。
如意是顾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如意的话,就是顾大小姐的意思,这么说来,顾大小姐的确是有收买她的意思?
可为何方才不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