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正说着话,忽的彩屏急急过来回禀,“小姐,少爷,宫里内侍来了,此时正在会客厅等着!” 顾玉青和顾泽慕相视一眼。 这个时候,太后也去祁北了,皇上也去王家庄了,南安王之乱也平定了,宫里又来内侍做什么! 一面朝会客厅过去,顾泽慕一面贼笑着道:“我估计,是萧煜想姐姐了,派个内侍来接姐姐进宫。” 顾玉青转手朝着顾泽慕脑袋就是一巴掌,“小小孩子,浑说什么!” 顾泽慕嚎啕大叫! “没天理了,自从回了家,天天忍受姐姐家暴!我真是命苦啊,小白菜也没我苦!姐姐,我还是你天真善良可爱的精致猪猪弟弟不!” 对于顾泽慕时常嘴巴里冒出她听不懂的话,顾玉青也渐渐习以为常,懒得问他,免得又要被他一脸语重心长的说人傻就要多读书。 “去掉前面所有,你是我的猪弟弟!”甩给顾泽慕一句,顾玉青提脚进了会客厅。 背后就传来顾泽慕一声哀嚎,跟狼叫似得,转瞬也跟着进去。 来传话的,正是那个被顾玉青重金收买了的小內侍。 眼见顾玉青和顾泽慕前后脚进来,正在喝茶的小內侍立刻起身,几步上前,恭顺一行礼。 “有劳公公跑一趟,不知是何事?”眼见小內侍手中并无圣旨,落座主位,顾玉青问道。 小內侍就道:“殿下让奴才给小姐传句话,说是去沧澜接替顾侯爷的人已经定下,明日一早就开拔出发,顾侯爷若是回来的快,怕是月底就能到。” 顾玉青和顾泽慕登时面上一喜。 小內侍满眼笑意看着顾玉青,继续道:“慧贵妃娘娘让奴才传话,说等到顾侯爷回来,也该是择个良辰吉日了,婚事繁琐,还是提前准备的好。” 顾玉青顿时面红耳赤。 要传的话传到,如意拿了红封送那小內侍离开。 顾泽慕贼兮兮凑着一张大脸到顾玉青面前,身子趴在顾玉青身侧的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着顾玉青的茶盏盖。 “我就说嘛,这萧煜才坐上储君,还没登基呢,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去沧澜接替父亲,原来这小子是属猴呢!瞧这猴急的!” 顾玉青满脸羞红,抬手朝顾泽慕耳朵捏过去,顾泽慕这次学乖,不等顾玉青手靠近他,立刻就大叫着后退。 “姐姐大婚,我得给姐姐准备个大厚礼,我就不打扰姐姐偷着乐了!”一面嘿嘿笑着,一面转身跑出去。 顾玉青气的捏拳,身后吉祥如意抿嘴直笑,追不上顾泽慕,顾玉青只好回头朝吉祥如意瞪了一眼。 扶着顾玉青回桐苑,吉祥道:“小姐,这四殿下也没说清楚,小姐准备大婚,到底是按着皇后的规格准备呢,还是按着王妃的规格准备呢!” 顾玉青道:“王妃的规格!” 吉祥顿时眼底一片闪亮,“哎呦喂,原来小姐都知道呀!”一瞬间明路附身,“那小姐大婚,是要等殿下让位之后了?” 顾玉青顿时咬牙……“好你个吉祥,都跟着顾泽慕学坏了!” 因着这两道口谕的传来,春日里的赤南侯府,上下一片热闹忙碌,尤其是黄嬷嬷和姜妈妈,更是忙的脚不离地。 现在是初五,等到月底,侯爷回来,也不过二十多天。 若是良辰吉日定的急,她们时间就更是紧迫。 黄嬷嬷和姜妈妈私下里商量,只怕四殿下恨不得侯爷前脚一到京都,后脚就是良辰吉日。 这厢,赤南侯府一片忙碌,那厢,转眼便到了萧煜登基的正日子。 登基前一夜,齐妃的寝宫。 跳跃的烛光下,齐妃捏着手里的丝帕,看着端坐在她面前的人,心头激荡澎湃。 总算是把人带进宫了! “这一路,可还顺利吧!”齐妃开口,激动之下,声音不免有些嘶哑。 “还好,大家以为我是早已经死了的人,谁能想到我还会再回来,根本无人阻拦!”说话的,正是当日被皇上处以流放罪名的三皇子萧祎! 数月的辛劳磨砺,让他一张原本英俊的面孔,分外沧桑。 语落,自嘲一笑,“更何况,我这个样子,就算是不乔装打扮,怕是旁人也一眼认不出来!” 齐妃听出萧祎话中的酸楚和怨恨,幽幽一叹,“当时之所以没有出手救你,实在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任何人出手,一旦我们出手,只怕是要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萧祎一笑,“娘娘的深谋远虑,我岂能不知。” 话语间,萧祎目光幽凉而迷离。 “这么些天,不管经历什么,我都不断地告诉自己,坚持住,只要活着,就有回来的一天,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我呢!娘娘苦心谋划,我又岂能自轻自贱断了自己的前途。” 萧祎如是说,齐妃便也不多做解释,只道:“回来的路上,齐大人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你了吧!” 萧祎点头,“都说了,只是,父皇字迹非同一般,并非临摹大家之作,而是自成一派,当真行得通?” 齐妃眼底闪过笑意,转脸吩咐贴身婢女,“去把东西拿来。” 婢女应诺,提脚离开,不过须臾,手捧着一个画轴进来。 画轴不过手臂长短,当着齐妃和萧祎的面,那婢女轻轻旋开画轴一端的盖子,用手中竹夹小心翼翼将置于画轴之中的东西夹出。 萧祎再没有方才那样的沉得住气,登时嚯的起身,直朝那宫女走过去,“我来。” 宫女动作一顿,转头去看齐妃。 齐妃点头,萧祎接过那画轴,抬手将画轴中的一方明黄锦缎取出。 转手将画轴和竹夹递给宫女,颤抖着粗糙的一双大手,将那明黄锦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