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忌惮太子,这话可不像是陆铮随便说说的。
陆铮就不是个会随便说话的人!
那也就是说,皇上真的忌惮起太子了
是因为太子羽翼渐丰?还是
“那位对瑞王爷,如今如何?”安笙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陆铮听了这话倒是沉吟了一下,才说:“倒也还好,只比起从前还是差了许多。”
陆铮是个务实的人,他既这么说了,那皇上对大皇子的态度就确实比不了从前了。
那皇上这么压着太子,是担心太子声望高过他自己?
是了,这倒也有可能。
皇上年岁还算不上太大,太子要继承大统,往少了说,不好说,可往多了说,只怕怎么也要十几年的。
十几年,能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你是觉得,今儿这件事,可能未必是瑞王爷叫人做的?”
太子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
一个小小御史的n,虽说说的话危言耸听了些,但太子也不至于就叫人灭口了。
当了皇上以后还要看言官们的脸色呢,太子这会儿何至于就容不得人说了?
再者说,太子也不是这样的性子和为人。
退一步说,就算太子真想要那个御史的命,也不至于将事情做成这样吧,这很明显就是个局,专门设给太子的!
“殿下的意思,如今还不好说,方才我们同殿下说了几句话,殿下说,让我们都先回去,入了夜再仔细议议。”陆铮低声说道。
安笙听到这里,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是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说不定这会儿事情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呢,那么多人盯着呢,太子确实不好跟陆铮几个议事,还是等夜深了,人静了,才好坐下仔细说说。
陆铮将安笙送回永宁侯府,门也没进,便匆匆走了。
安笙回到侯府,众人皆有些吃惊。
徐氏接到消息立即叫人将安笙叫了过去。
“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安笙一进门,就听徐氏这么问道。
命案的事情瞒不住,也没什么好瞒的,安笙便福身答说:“出了点儿事,世子他们说街上太乱了,就先不逛了,孙女就回来了。”
“出事,出了什么事?”徐氏眼皮一抽。
每次安笙说出事了,都不是什么好事,她都要有点儿害怕了。
可别牵连了侯府就好!
“云华楼出了人命案,世子担心我的安全,就算送我回来了。”安笙垂着头,敛眉答道。
“人命案!”徐氏听完安笙的话,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等等,心兰,心兰,快叫人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徐氏一叠声的吩咐,徐嬷嬷忙应了一声,跑出去吩咐人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这时候,才听安笙又道:“孙女跟文家二少夫人还要丫鬟婆子们一直待在包厢里,没见到命案现场,出来的时候,据说死者已经被顺天府衙门的人带走了,孙女害怕,不敢多看,就匆匆回来了。”
事情虽不能瞒着徐氏,但说多少,还是她说的算。
这件事跟徐氏又没什么太大关系,徐氏知道多少也没什么意义。
倘或真牵扯到了太子,徐氏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别说徐氏,就是顾麟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徐氏听安笙说害怕,不知怎么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她总觉得,安笙这话说的水分太大。
这丫头还知道害怕?她怎么瞧着这丫头单子大得很呢!
可安笙说害怕,徐氏总不能还逼着问什么吧,毕竟死了人呢,姑娘家就是害怕也正常不是?
好像不害怕才是不正常的呢
从安笙这里没问出什么来,又见安笙一脸惊惧的模样,徐氏也不好多留,只得先挥手叫她走了。
安笙福身告退,由青葙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离开了松鹤堂。
安笙走后不久,永宁侯顾麟匆匆忙忙跑进了徐氏的松鹤堂,见到徐氏的第一句话就是:“母亲,出大事了!”
徐氏被顾麟一嗓子叫的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忙咽下去,然后责怪地看着顾麟:“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吵吵什么呢,多大的事叫你吓成这样!”
顾麟被徐氏亦斥,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于是忙收住脚步,整了整脸色,朝徐氏一揖,道:“母亲,外头出人命了!”
徐氏闻言,颇有些鄙夷地看了顾麟一眼,然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这事?”
顾麟被徐氏的态度弄得脸上一僵。
什么叫就这事?
这事还不算大事?!
徐氏一看儿子那呆头愣脑的样子,不由无奈,指着下首的圈椅道:“坐下说话吧。”
然后,又朝盼夏抬了抬下颌,吩咐道:“给侯爷上茶。”
盼夏忙福身出去。
顾麟被徐氏这么一弄,倒是真镇定了不少,待喝了一口茶,浮躁的心竟就那么落回去了。
再看徐氏一副淡然安坐的模样,不禁按捺佩服:“母亲真是好修养,儿子,儿子自愧不如。”
好话谁都爱听,尤其是当娘的,听见自己孩子夸自己,那就没有不爱听的。
徐氏抿着唇笑了下,道:“你啊,从小就这么个性子,我还不知道你,行了,这回好好说说吧。”
顾麟哎了一声,这才仔细将云华楼那件事跟徐氏细细说了一遍。
说来也巧,他今日本是跟几个同僚小聚,就在云华楼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