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上出了事,动静闹得又不小,所以没一会儿,消息就传向各处了。
陆铮急着去见太子,也顾不上理会这些,一路快马加鞭地到了太子休息的望楼,正要上去,就见文韬从另外一边匆匆来了。
见了他,文韬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问:“怎么回事?”
陆铮低声回道:“上去再说。”
文韬闻言便也不再多问,跟他一同上了望楼。
太子也接到消息,知道平湖上出事了,见到陆铮和文韬都来了,不由问道:“你们俩怎么都来了?”
陆铮朝太子抱拳行了一礼,答说:“殿下,臣发现不对,特来请示殿下。”
太子闻言也顾不上问平湖那边的情况了,忙道:“怎么了,你先说说。”
其实主要也是就算不问,他也差不多能猜得到是谁的手笔,总归跟他那位好皇兄脱不开关系!
但让太子意外的是,陆铮所说的,却跟他猜测的不太一样。
只听陆铮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殿下,臣怀疑在平湖动手的,是匈奴那边的人。”
“什么!你是说......”太子乍然听见陆铮提及匈奴,难免惊异。
说实话,此前他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以为是瑞王不甘心他抢了差事,所以背地里给他下绊子呢,难道并不是这样?
陆铮见太子不敢相信,便将那个家丁的话重复了一遍。
太子和文韬听罢,都是一脸凝重。
如果此事只是瑞王背地里使绊子还好说,可若是牵扯到匈奴,那情况可就复杂了。
太子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陆铮:“那个家丁......”
陆铮知道太子要问什么,所以不待太子问完,便立即道:“臣已经让周应看管起来了,随时等候殿下查问。”
太子听陆铮这样说,微微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才说:“......这样,你还是赶紧先回去,看是否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最好是能拿到证明来人真是匈奴那边的,或者跟匈奴有关系的证据......如果实在没有,先将那家丁带来,孤得进宫一趟。”
这么大的事,不报给皇上显然是不行的。
若真是匈奴生事,皇上只怕也就顾不上责问他办事不利了。
但皇上的态度同样难以捉摸。
自去岁与匈奴签订了新的止战协议后,皇上看着就大有不想再跟匈奴打下去的意思了,哪怕先前发现了几次疑似匈奴挑衅生事的案子,却因为证据不足,最终不了了之。
太子本身是主战的,这一点陆铮亦然。
因为不将匈奴打怕了,他们总是要卷土重来的。
与其给他们时间让他们休养生息,其实还不如一下将人打的再无还手之力来的好。
但皇上若是没这个意思,太子也是无可奈何。
总不能真联合群臣逼迫皇上出兵吧,再说情况也还没到这种地步......
......
平湖上发生了命案,大家也没了再继续游湖赏灯的兴致,毕竟跟热闹比起来,还是小命更重要。
陆铮再次回到平湖的时候,周应已经带着人将周围清理得差不多了。
他是陆铮带出来的,自然知道陆铮行事如何,所以陆铮临走之前让他将人送走,他并没有送,而是叫人秘密看押了起来。
而且不光是那两个家丁,其他有些可疑的,也都让他看管了起来。
陆铮回来以后,便是挨个儿提审这些人。
如今这里他最大,虽然这样不合规矩,但也没人敢说什么。
而陆铮就是要趁着各个衙门的主事来之前,先将人审一遍。
毕竟怀疑那些黑衣人是匈奴派来的,只是他自己的推测,又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所以自然还需要再问的。
不过,接连问了几个人,都一无所获,陆铮紧皱的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直到看见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陆铮看着围着棉被,烤着火炉喝着姜汤的苏远,不由十分惊诧。
回首去看周应,就听周应忙解释道:“出事的时候,苏掌柜也在附近。”
苏远放下喝到一半的姜汤,裹着棉被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含笑看着陆铮,道:“陆将军,好久不见。”
其实也不算久,前些日子还曾见过呢,不过那时候,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苏远是安笙的人,陆铮待他天然便有一种亲近和信任,见他裹着被子还有些发抖,便问周应:“叫大夫来看过了吗?”
周应闻言忙道:“已经看过了,说是无大碍,属下命人熬了姜汤给苏掌柜喝了。”
陆铮点点头,正要叫周应先送苏远回去,却见苏远朝他走了过来,尔后小声道:“陆将军,我手中有些东西想给你,能找个地方吗?”
苏远就是在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坐着,周围全都是人,众目睽睽的,他这样说,陆铮当即就反应过来了。
于是再不多话,低声交代了周应两句,便带着苏远走了。
苏远拖着床棉被跟在他后面,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但却没人敢笑话他。
能被陆铮单独带走,想来也是身份不一般的人......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出了人群,陆铮才道:“有什么要给我。”
苏远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片不知是什么的,直接塞到了陆铮手中,然后又倾身靠近了陆铮,耳语道:“我捡到了这个,怕是对你查案有用,我看了一下,这东西像是北边用的。”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