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此言一出,堂下顿时沸腾了。
大家纷纷指着梁无道,说他qín_shòu不如。
可也有少数声音,指责巧慧不知廉耻,这样的丑事,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口。
不过这不和谐的声音一出,就被大部分正义感爆棚的民众给联合指责了。
能说出这话,足可见你比那堂下跪着的梁无道更加qín_shòu不如。
人家姑娘能将这种事说出来,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你竟然还好意思指责人家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的人是你才对吧!
那被大家伙合伙指责的人,见群情激奋,吓得忙灰溜溜的跑走了。
王忠肃也没想到,还有这种内情。
法理不外乎人情,巧慧将这种事都说了,王忠肃自然不能不信。
更何况,且不说巧慧的证词真假,光凭他手中的这一堆信件,就足够定梁家母子的罪了。
还有青县的县令王阳平。
想到此人,王忠肃的面色又难看了一些。
为官不仁,草菅人命,哪一样拎出来,都够他死上十次八次的了!
这种贪官污吏,简直是人人得而诛之!
不过处置王阳平,需要走得程序有些复杂,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定案的,说不得,还得三司会审,总之得先呈报皇上,再做定夺。
此事不急。
眼下先处置了梁家这对母子,才是要紧。
这样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母子,王忠肃自然不会客气。
要是从前,梁贵人还得宠,王忠肃断案时可能还要顾虑几分,那么现在,梁贵人早不知在那个犄角旮旯,不能翻身,王忠肃就彻底没有犹豫了。
有些事情,本就不是秘密。
梁贵人明面上是因为浴佛节那日做错事,开罪了皇上被贬斥。
可实际上,皇城中心沉浮的这些人心里都门清,梁贵人,是得罪了后宫里哪位声势显赫的娘娘,才失了势。
否则的话,不会她一被贬,上头就有话交代下来,不许任何人给梁贵人一家行方便。
摆明了是要断了梁贵人,和梁家的后路。
有了这个前提,王忠肃就更没顾忌了。
梁家本来就没有在京城站稳脚跟,成日里还拎不清,自诩“皇亲国戚”招摇过市,早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王忠肃敢说,自己今日这案子判下来,不知得有多少人家背后拍手称快。
案情条理清楚,人证物证俱全,这个案子判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王忠肃惊堂木一拍,正要结案。
忽然陈氏伏地哭喊道:“大人,大人,此事都是民妇一人所犯,与我儿无关,请大人念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放过他吧,民妇愿一力承担。”
到这个时候,陈氏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使,只得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可她也不想想,这罪是她说揽,就能揽的过来么!
王忠肃看了看陈氏,目光有些不喜。
此案进行到了这个地步,陈氏竟然还想要包庇自己的儿子,就是她种态度,才将儿子养成今日这个德行的,她竟还不知悔改!
“犯妇梁陈氏,休要扰乱公堂,我朝律例,凡奸yin妇女者,情节重大,处斩刑,你说所有的罪行都是你犯下的,难道这个也是你犯的不成!”
王忠肃口气很不好。
他自己也有女儿,最恨这对女儿家不规矩的人了,更别说,还是奸yin这种让人发指的罪行。
换位思考一下,他觉得他是能理解李汉生心中的那种恨意的。
这也是他当年之所以选择刑部的主要原因。
当年皇上问他,想要去哪里办差,他毫不犹豫的选了刑部。
因为他知道,刑法对一个国家和百姓的重要。
虽然他一己之力是单薄的,可至少,他要尽量做到无愧于心。
梁无道与陈氏所犯之罪,令人发指,该怎么判,王忠肃就会怎么判。
律法摆在那里,他绝对会照章办事!
陈氏一听王忠肃的话,当即就吓晕了过去。
梁无道更让人反感,竟直接尿在了当场。
李汉生则老泪纵横,跪地直呼青天老爷。
王忠肃命人将陈氏和梁无道先押进了刑部大牢,他还得将此案汇总一下,然后呈报给皇上。
此案牵连甚广,梁无道毕竟还挂名了一个官职,且梁贵人只是被贬,还活着,有些过场,不得不走。
而且青县县令的处置方式,还得皇上来定夺。
犯人被押下牢狱,衙差们将围观百姓疏散走,清理了刑部衙门的大堂,李汉生和巧慧,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刑部衙门。
对街拐角处,停着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很不显眼。
李汉生和巧慧,一前一后上了那辆马车。
车夫一挥鞭子,马车晃晃悠悠的驶离了街道,渐渐远走。
......
半个时辰后,永宁侯府,顾家。
徐嬷嬷脚步匆匆地进了松鹤堂,找到徐氏,低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徐氏听完后脸色勃然一变,然后,狠狠地一拍桌几,咬牙道:“人没了?”
徐嬷嬷见状不由地向后缩了一下,硬着头皮答说:“回老夫人,确实没了,我们的人等在约定的地方,却迟迟不见那李汉生和巧慧前来,他们觉得不对劲,后去刑部附近查看,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一群废物!”徐氏气得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才又道,“那巧慧没了还好说些,那李汉生人生地不熟的,身上连几个大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