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一事,最开始便是安笙提出来的,所以,后续很多事情也就没瞒着安笙。
而宫里的情况,因为牵扯到荣贵妃,所以安笙也知道一些,故而,太子倒是并未奇怪安笙会给6铮出主意。
甚至于,太子都觉得,那个给6铮送消息,说他与6文在铁甲巷时被人盯上的人,保不齐都是安笙安排的。
“你这未婚妻,可是不得了啊,当初这亲事定的匆忙,没想到,倒叫你捡着个宝贝。”太子笑哼了一声,语气有些玩味。
6铮这亲事当初定的匆忙,那时候,许多人都说安笙不出多少时日,便会同6铮之前的未婚妻一样,被克死,可事实证明,安笙不仅没被克死,还很是旺夫呢。
安笙平平安安的,6铮官运似乎也亨通了起来,众人又开始拿安笙的身份说事,说二人身份悬殊,着实不配。
这世间之人,总有这样自以为是的认知,认为别人的好与坏,都是凭自己一双眼睛看出来的,便该是这样。
可这些人又岂会知道,安笙私下里为6铮,做了多少?
再退一步说,当初6铮接连“克死”三个未婚妻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些人说6铮是良配,争着抢着将自家女儿嫁给6铮?
就算是现在安笙好端端的,没被6铮给“克死”,却也没见他们将自己女儿,想办法塞进护国公府啊!
一个个的,还不是在观望,在争取着最大的利益!
世人熙来攘往,终究是离不开一个利字。
“殿下谬赞,”6铮听了太子的话,却抱拳行了一礼,尔后说道,“安笙让臣代她向殿下赔罪,说她不该私参朝政,不过,此事乃事出有因,还请殿下容禀。”
“哦,是何原因啊,你且说说。”太子其实并未生气,但见6铮这么一本正经的解释,便不由地想要逗逗他。
当然,太子也想知道事情的真正经过。
“还请殿下明察,此事非是安笙故意为之,一切皆是机缘巧合。安笙有一朋友,是专做买卖情报之事的,正是他手下的人,现有人在铁甲巷附近试图跟踪臣与6文,他接到手下消息后,觉得此事不寻常,便亲自出来探听,结果,便现汪副指挥使去了大皇子府,惊觉事情非同小可,所以,便将此事告知了安笙。而安笙一听这消息,便觉臣所做之差事可能有变,遂忙派人找到了臣,将消息转述给了臣,并给臣出了这个主意,安笙说,殿下圣明,不可欺瞒,需得事事据实以告,请殿下圣裁,而殿下也了解臣,知道臣必不会欺瞒殿下,所以,定是实话实说的,这便是事情原本的经过了。”
6铮一本正经地说完这件事的经过之后,想了想,又追了一句,“结果也不出安笙所料,殿下果真一下就猜出这主意不是臣想出来的,看来,还是殿下技高一筹,谋算更深。”
“哦?难不成这拍马屁的话,也是你未来媳妇教你的!”好话谁都爱听,太子也不例外。
而正因为知道6铮不是那种拍马溜须的人,所以,听到这样的话,太子才更觉心中熨帖。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太子又实在忍不住想调侃调侃6铮,故而,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太子说6铮拍马屁的话也是安笙教的,明显是开玩笑,谁知6铮却当真了。
“当然不是,安笙岂会教臣做这样的事?再说,这种事情,臣也是不屑做的。”
这样的话,也就是6铮敢当着太子的面说出来了,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太子简直要被6铮给气乐了。
“得得得,你这人的玩笑开不得,我也不是头回知道了,也懒得跟你生气。”太子摆着手,一副孤很大方就不与你计较了的模样。
正说着呢,派出去的暗卫便回来了。
“启禀殿下,消息已送到大皇子府。”
“好!”太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唇角微勾,“孤倒要看看,他得了这么个了不得的消息,会如何在父皇面前抹黑于孤!”
......
半个多时辰后,大皇子再次递牌子进宫。
大皇子这牌子递的急,说是有要紧事要请示惠帝。
惠帝以为儿子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便宣召了。
大皇子到了临华殿,先问候了一下惠帝的身体,说了些关心的话,惠帝面带笑容的听了,父子俩很是父慈子孝了一番,然后,才转入正题。
“皇儿说有急事要面见朕,现在说吧,是什么事啊?”惠帝问。
大皇子一听文帝这样问,还未回答,面上便先带出了几分痛惜。
惠帝一看儿子这样,不由吃惊,心说这是怎么了,于是忙又追问:“皇儿莫不是有何为难之事?”
这般问的同时,惠帝忍不住想,别是为了荣贵妃的事情吧?
荣贵妃被太后罚了禁足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可这人是自己亲娘罚的,他总不好此刻就将人放出来吧,宠妃虽然重要,可老娘也不能等闲视之啊!
不过,转念一想,惠帝却又觉得大皇子不会这样不懂事。
他这大皇儿,最是体察他之心意,又孝顺非常,按说应该不会做这种让他为难的事情,才对啊?
那难不成,是朝中的事情?
大皇子不想通过太子,所以直接来找自己了?
这个可能性倒是比较大的,也比较合理。
大皇子与太子不合,这惠帝自己是知道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这个怀疑,还是很靠谱的。
而大皇子接下来说的话,也让惠帝觉得,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