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下有暗卫,大皇子自然也不可能没有,除了暗卫,幕僚清客这般的人,他们各自手中都不少。
若在平日,遇到这种情况,大皇子多半也会找这些幕僚清客来出主意,再往之前说一些,还会跟汪德蒲商量。
但是,这一次,他谁都没有问,就凭着自己的一腔怒气,做了决定。
说到底,还是因为皇族子弟天生的骄傲,这份天生就高人一等的骄傲,让大皇子无法容忍,自己被市井小民们嘲笑。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又是太子他们安排的一个阴谋,但是,心中高涨的怒气让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主意这些事了。
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马上将流言制止下来,然后,让惠帝认清楚太子的真面目,知道他的委屈,他的良苦用心,他的清白!
他一定要让惠帝知道,自己是被陷害,被冤枉了的。
惠帝不让他查匈奴使者的事情,也一定会后悔的!
等太子跟陆铮的“阴谋”得逞了,惠帝就会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孙管家跟着大皇子已久,对于按照大皇子的吩咐,制造些“冤假错案”,还是很拿手的。
从大皇子吩咐过他之后,不过两个时辰,他就找了一个所谓的“太子的人”过来,见大皇子。
“殿下,此人乃府卫抓到的刺客,奴才带人审问过了,这是证词,请殿下过目。”
说罢,孙管家便将手中的证词,呈给大皇子看。
大皇子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打眼一扫,还算满意。
很好,看来孙管家办事还是靠谱的。
看完了证词,大皇子又交给了孙管家,然后吩咐说:“既然审出了这种结果,那便立即将人送进宫去吧,此人意图谋害皇子,又危害国本,必要严惩,送到宫里,请父皇圣裁吧。”
“是,殿下。”孙管家闻言,忙颔首应下。
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再劝下去了,既然大皇子已经做了决定,他也只好听从。
很快,孙管家就带着几名大皇子府的府卫,将这所谓的“刺客”,押送到了宫中。
孙管家前脚刚进宫,后脚荣贵妃就接到了消息,知道孙管家带人,押着一名身受重伤的男子进了宫。
荣贵妃皱眉思索了片刻,对烟若道:“不行,本宫心里总是不踏实,你随我去见皇上,大皇子才被禁了足,这又是要做什么?”
烟若也不敢随意评判大皇子,闻言只好扶起荣贵妃,一边走一边劝道:“娘娘先别着急,奴婢想殿下一定不会乱来的,您赶紧去瞧瞧,若有什么意外,您跟皇上说说,总归也就没事了。”
荣贵妃却不敢完全放松。
从匈奴公主被抓,到大皇子妃难产而死,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在宫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不说,身子也虚了起来。
她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尽在自己掌握的。
这段日子,她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这可是从她入宫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荣贵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也察觉出皇上对她和大皇子的宠信,不如从前了。
寻常人总是母凭子贵,但焉知这句话倒过来,是不对的呢?
在这宫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单纯的母凭子贵,或者子凭母贵,这句话,总要放到一起,才是对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与大皇子的荣辱,本就是连在一起的。
她将来所能指望的,也只有大皇子而已,她终究不是皇后,若大皇子不能扳倒太子,自己做主,那么等太子登基了,他们母子就什么都不是!
荣贵妃匆匆去了御书房。
但是,等她到了地方后,却被告知,皇上有要事要处理,不能见她。
荣贵妃不甘心这么无功而返,甚至不惜贿赂起了常公公。
但是常公公又岂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太监,几句话,就将荣贵妃送的东西,给绕回去了。
常公公没接东西,荣贵妃的心立即一沉。
她不常做这种事,以她的身份和受宠的程度,也不需要去讨好一个奴才。
尽管这个奴才是皇上身边最重要的奴才,但奴才就是奴才,远不需要荣贵妃亲自讨好。
寻常时候,她也不过让烟若给常公公些好处,像今日这样自己上手的,还是头回。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头回伸手讨好一个奴才,就被回绝了。
这是在打她的脸,荣贵妃明白。
一个奴才,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轻易打贵妃娘娘的脸,这必是有了皇上的示意......
想到这里,荣贵妃的脸色不由更加难看。
“娘娘,皇上这里有政事要办,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等皇上忙完了,咱们再来也不迟啊?”烟若小心地贴近荣贵妃耳边,低声劝道。
荣贵妃看得出皇上在让奴才打自己的脸,烟若又岂能看不出来?
甚至,她比荣贵妃看得更加透彻。
因为她自己,本也是个奴婢。
这些太监宫女们势力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常公公今日这般,已经是很轻的了。
可纵然这样,烟若仍旧害怕荣贵妃压不住火,在这里闹起来。
以荣贵妃的脾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好在,荣贵妃理智还算在线,听了烟若的话,便顺势应了。
只是,转过身后,荣贵妃的脸色,可是难看极了。
烟若小心翼翼地扶着荣贵妃,离开了御书房。
另一头,常公公看